“那你是怎么想的?”裴信姝很好奇地看向她。
她玩心重,又?喜新厌旧,贪图新鲜感,或许也有?些手段,但比起谢玄奚这样?的人来说,实在很有?些不够看。
从?前她就时常担心宝音会在谢玄奚身上栽个跟头,总以为两人迟早一拍两散,而谢玄奚想必不会甘心,却没想到如今竟是这般局面。
心里松了口气,又?忍不住好奇,谢玄奚究竟有?什么通天的本事,竟能教她收了心。
崔宝音咬了咬唇:“昨天他中了箭后,我脑子一直很懵,强撑着?将事情吩咐完,便陪着?他上了马车,再没有?旁的事能来分我的心,我就只能看着?他……”她顿了顿,眼?圈微红,“他当时真的流了好多血,我不敢和他说话,甚至不敢看他……我怕他就这么没了……”
可?是天底下就只有?一个谢玄奚啊。
没了他,谁再来给她收拾烂摊子,谁再来教训登徒子给她出气,谁再来给她抄书猎鹿?
也许还会有?别人,可?那都不是谢玄奚了。
她只愿意让他做这些事,只愿意让他牵着?她的手,陪她泛舟游湖,吃市井吃食,只愿意给他打络子做披风。
她说谢玄奚愚笨,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可?她又?好得到哪里去。
裴信姝看她这样?,心里软得不能再软:“好在他没事,你也别想这么多了。”
贺初窈也看得想哭:“还好他没事。”不然音音可?怎么办。
三人就这么一块儿说了好长时间的话,先前还规规矩矩地坐着?,后来崔宝音和贺初窈索性躺倒在榻上,只裴信姝仍旧形容端正。
崔宝音和她们说完了昨天的情形,又?问她们之后容觉去清平寺的事。
“容觉到清平寺时,大理寺卿姜大人也一块儿到了,两人合力排查,果?然从?寺里揪出来两个可?疑的人,不好说谢玄奚失踪是不是他们之中一人干的,但放冷箭的事,估计脱不了干系。”
“其中一个是被人指认,来时身边还有?护卫,后来容觉带着?人满寺找了个遍,再没找着?他的护卫,不光如此?,就连他的车夫也不见了踪影;另一个更是蹊跷,居然知道清平寺的密道,是大理寺的官差从?山中小路将他截下来的。”
后来姜直他们到清平寺时,寺中人便知道了琼阳郡主围寺的真正原因和目的,偷盗御赐之物?的罪名换成了刺杀朝廷命官,这锅扣在谁身上都要命,为了撇清嫌疑,更应该主动接受盘问审查。似后者这般私自从?密道逃脱的行?为,就没有?人看了说不可?疑的。
崔宝音按了按眉心:“我一会儿去大理寺看看。”
昨天她从?侯府回来,还没顾得上这头。
虽说她知道父亲和容觉,还有?宣平侯一系的人,肯定也都在查这事,但她不亲自过问,总不能放心。
崔宝音最后是和她们一道在迟芳馆里用过了午膳才出的门,却也没去大理寺,而是先往宣平侯府去。
宣平侯府里,容觉忙活了一整夜,早上匆匆回家补了个觉,随意往肚子里填了点东西,便马不停蹄地来看谢玄奚:“伤好点没?昨天怎么会失踪?”
“马发了狂,等我驯服了它?,人已?经在密林深处了。”马发狂之后便瘫倒在地,单凭一双脚,他走不出深林。以身做饵,才能诱敌深入,身边的暗卫早被他全?部遣走,以至于他别无他法?,只能在原地等人来救。
“说到底是我托大,好在他们总算现了形,总算不枉费这一遭辛苦。”
“你也太托大!”容觉气急,“你就没想过万一他们当真狗急了跳墙,对你下杀手?”
谢玄奚闭着?眼?倚靠在床头,懒懒道:“他们不敢。”说这话却不是托大,而是出于他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