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没听见外头的人说话。晴山在夫人的示意下悄悄拉开帘子,往外四周看了看,而后方才缩回脑袋,如释重负道:“夫人,公子已?经走远了。”
谢夫人松了口气。
早知道她就不起这个话头了。
按她的设想本该是?她先声夺人,却没想到反而被倒打一耙,甚至险些还?要被追究她私自离开雍州的事……她这娘当得?,也忒没面子了。
“不对,我还?没问他,这么晚回来,是?去做什?么了!鬼鬼祟祟的,一看就没好?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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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宝音这一夜睡得?极好?,第二天一早,同母亲一道用完膳,她便捧着脸道:“我吩咐了华堂春的人将近几个月的新品送过来,一会儿娘也陪我挑一挑?”
摄政王妃用锦帕拭了拭唇角:“你喜欢什?么,自己挑便是?了,怎么还?要我陪?”
女儿自小?便主意大,在穿戴上从?来不听旁人的话,向?来是?喜欢什?么便穿戴什?么。她也不是?那等专断之人,大多数时候也就是?女儿喜欢便随她去了。
崔宝音红了红脸,小?声道:“是?要送给一位夫人的,我怕拿不准主意,到时候出错,所以才想请母亲把把关。”
“哪位夫人?”王妃眨了眨眼,这还?是?头一遭见女儿在给旁人送礼的事上这样上心,竟连请她把关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
崔宝音目光微闪,微微抬眼看了看娘亲鬓边的赤金镶红宝石凤衔牡丹簪,又低下头看碗碟里的水晶包,总之就是?不敢看自家娘亲探究的眼神,“就,没谁……”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些说不出口是?哪家的夫人。
王妃点了点头:“也好?,反正我一会儿无事,陪你挑一挑要送给那位夫人的礼物也无妨。”
她着重咬了咬“那位夫人”这四个字,果然见着女儿脸更红了些。
华堂春的人动作很快,毕竟郡主大显神通清算旧账的事尚在眼前?,这个节骨眼上,谁也不敢怠慢了郡主,一听郡主要他们将近几月的新品送进?府中,一大早便在王府门?前?候着,只待主家传召了。
崔宝音等母亲用完膳后,便命折萱将华堂春的人宣了进?来。
华堂春今日几乎是?将铺子里得?用的人都?遣了过来,厅堂里分了三排站开,一排手里捧着红漆托盘,这里头盛放的是?这几月里华堂春以月令之花为主题打造的一系列首饰,从?六月芙蕖,到七月凌霄,再?到八月桂花,只一品花目便做了四式花样。
第二排手里捧着的则是?黑漆托盘,这里头盛放的则是?华堂春专依时下风行为京中贵族小?姐们设计的钗环步摇,譬如近来京中有魏娘子一幅绣品得?了贵人青眼,绣画上神女以一支白玉桃竹灵芝簪挽发,清润雅素,格调高古,一时此类白玉簪便在贵女之间风行,华堂春于是?也有两款。
第三排则是?黄漆托盘,上头首饰的花样多是?松鹤蝙蝠之类,是?专为夫人们设计。
崔宝音径直走向?第三排,从?头到尾依次看下来,最后却忍不住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母亲。
要她来说,这些钗环首饰似乎没有不好?的,无论是?寓意还?是?样式,都?十分地别出心裁。若是?凭她自己的喜好?,恐会选当中那一支金凤钗,金凤立于云台之上,神完气足。
看女儿为难,王妃笑问道:“可知你要送礼的那位夫人,模样,喜好?,性子如何??”
崔宝音撇了撇嘴。
为难就为难在这里。
她光想着要赠礼赴宴,忘记问谢玄奚,他母亲的性子与喜好?了。
可是?昨晚她才……总之这两天,她是?不想再?看到谢玄奚了!
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