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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在一条长街的街口,停着那辆回家的马车。

太史筝许是与崔植筠辩论累了,竟扒着崔植筠的手臂,一路被他?拖着来到了车前。浮元子见到主家高兴挥手,三两步便上前相迎,等她?接去崔植筠手里的东西才开口问道:“娘子你说,你与郎君这是偷跑到哪玩去了?”

“我?们?啊”筝卖着关子,依旧拽着崔植筠不松,浮元子竖起耳朵去听,却只得到一句:“这是秘密,不告诉你。”

小两口便登了车。

车厢外,浮元子抱着东西,气得跺了跺脚。

车厢内,太史筝心情大好,靠着车窗打了个哈欠。

此时,崔植筠望着对坐的人,眼神不再生涩。筝的眼皮却在马车行进后,打起了架,路途颠簸叫她?的身子摇摇摆摆,脖子上的脑袋更是不听使唤地?左右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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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植筠抬眼看着,就好似在看她?的脑袋能何时,在何地?落下来。

终是在第五圈后,筝不负崔植筠所望,脑袋准确无误地?朝他?身前的正中处砸来,若非崔植筠时刻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今日那延续伯府希望的梦想,就要再次惨遭重创。

说时迟那时快,崔植筠将双掌叠在腹前,稳稳截住了太史筝的脑袋。别?瞧眼前人脑袋不大,劲倒不小。

崔植筠捧着筝的额头,无所适从?。

他?顾盼着想要唤向窗外,却被突如起来的颠簸打乱。太史筝便不由自主地?落进了崔植筠的怀里,筝也因此被颠醒,只见她?迷迷糊糊望着眼前这个怀抱,懵了半天。

崔植筠本以为她?会自觉离开。

不成想,太史筝却在哪里醒来,就重新在哪里睡下。

任凭崔植筠怎么推,都再难推开。

“太史筝,我?知道你醒了,起来。”崔植筠扒了扒太史筝的手臂。太史筝却紧闭着双眼躲在崔植筠怀中直道:“没有。”

“没有?那你为什么在说话?!”崔植筠沉声质问。筝却答曰,“我?说的是梦话,你听不出来吗’

“……”

泼皮无赖。

崔植筠实在无可?奈何,只得放任怀中人肆意而为。

他?环手悬起手臂,不去触碰太史筝分毫,就是他?最后的反抗。筝却慢慢将屁股挪去了崔植筠身边,把他?当做是个香软的垫子,趁着睡意沉沉睡去。

只是待会儿到家了该怎么办?

后来,马车的颠簸愈来愈小,直至在伯府外彻底停止。伴随着车夫的吆喝声,崔植筠这才狠狠点了点太史筝的脸蛋,指望着人能自己起来。谁料,太史筝伸手将脸捂住后,就不再动弹。

“到家了,快起来。不然我?就起身了,摔了可?与我?无关。”崔植筠忍不住出声警告,只瞧他?说着便假意抬了抬腿。

如此,太史筝才猛地?坐了起来,她?望着眼前人不满道:“好啊你今天用得着人家,就叫人家夫人。用不到了,就开始直呼其名。崔植筠,你恩将仇报,忘恩负义!”

“到家了不下车,你想如何?”崔植筠无解。

她?怎的恶人先告状?

想怎样??

太史筝闻言两眼一眯,“哎呀,走不动了,就劳烦夫君背我?归去吧。”

“你。”

那日崔植筠是看在她?罚跪的份上才勉为其难背背她?。今日太史筝是溜街串巷来去自如,何来走不动一说?再说了,崔植筠今日是歉也到了,理也赔了,饭也吃了,半个月正俸也没了。

岂能叫她?这般得寸进尺!

“不背。”崔植筠难得硬气一回,转了头就往车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