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饿了?那我请夫人吃饭。”
崔植筠站在原地去看,他笃定?太史筝会回头。果?不其然,筝在话音落后眼睛一动,转头又调了回来,“你请吃饭?那馆子任我选喽?你可别再反悔!”
“某不敢反悔。”崔植筠此时态度诚恳不少。
太史筝便一仰头遥指向?白矾楼的?方向?,像是?要狠狠宰上崔植筠一笔,“那咱们今儿就去那吃。”
崔植筠无甚意见,只道:“但凭夫人做主?。”
筝闻言哼了一声,将罐子塞进崔植筠手中,转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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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两?口步行走到目的?地,已将至日入。
黄昏临近不远处的?宫墙边,太史筝在五座南北相连,高?耸入云的?楼阁前停住脚步。彼时,身后的?崔植筠已从两?手空空,变成双臂乃至腋下都夹着自家夫人一路上购买的?东西。
这样的?场景,若再叫少年们碰去,定?是?彻底做实他那惧内的?名号。
白矾楼内接客的?大伯,热情相迎。太史筝抬脚大摇大摆跟其走了进去,崔植筠也赶忙跟了上去。筝站在金堆玉砌的?大堂里,转眸去问大伯,“西楼如今可还?叫登高??”
大伯答曰:“自先?帝爷言说那楼能望见禁中,已是?很?多年不叫咱往西楼去了。二位贵人瞧瞧,东楼今日还?有坐席,那儿的?景色依旧能眺望整个京城,不若咱去那?”
太史筝没作?声,她只回头看了崔植筠一眼。
可崔植筠今日做错了事,又欠了份太史筝的?人情。他哪还?敢多去言语,他仍是?那句:“但凭夫人做主?。”就不再吭声。
太史筝瞧他那憋屈样,忍不住偷笑。
待到抿了抿嘴,筝便同引路的?大伯应道:“好,我们就去东楼。”
“得嘞,东楼梅兰阁两?位”大伯的?吆喝声回荡雕梁之间,盘旋飞起,又幽幽落下。
在此之后悬桥高?登,步步生芳。
暮色低垂的?天际,斜阳残照进或明或暗的?楼阁。
白矾楼的?富丽,昭示着元梁朝的?繁盛。
太平之下,是?百姓的?安居与乐业。太史筝穿梭其中,自由洒脱,当廊下烛灯映上她锦绣衣裳,这不夜的?东京城就此开了场……
耍赖
东楼之巅对坐, 珠帘随风摇晃。
崔植筠小心卸下太史筝一路买的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并规规矩矩摆在案上。
大伯在旁提起茶壶为贵客斟满茶水,瞧着这夫妇二人随口热络道:“娘子真是好福气, 咱在这白矾楼里干了这么些?年?, 就没见过?这么识趣的郎君。您调教的,可?真好”
此话一出, 崔植筠垂眸不语,他继续摆弄着那些东西。
太史筝却大笑起, “调教?啧,大伯我?跟你说!你别?瞧他?现在这样?一副忍气吞声的委屈相, 若非是今日不慎被我?拿住了错处, 搁往常人家可?是对我?爱答不理呢!这男人啊,真是多变的很?!”
筝说罢环起双臂, 嘴巴撅得老高。
大伯倒茶的手悬停, 他?似觉自己说错了话。崔植筠见状面?无表情地?将话接去,道是:“劳烦, 点菜吧。”
大伯便赶忙顺着崔植筠的话说:“对对对, 点菜点菜。”
可?不等大伯张口为二位贵客报出白矾楼的菜名, 太史筝就猛地?一抬手,“诶, 不必。我?说你记就好。”
大伯闻言愣着点点头。
筝便振振有词道:“笋焙鹌子, 锦丝头羹,腰子假炒肺, 酒蒸鸡,鲈鱼脍, 水荷虾儿,还有灌浆馒头各一份!其余的也没什么想吃, 他?就不用点了,吃我?剩下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