筝没遮掩,原原本?本?将今日的事说给仓夷听。
仓夷听罢满目担忧,可这时候喻悦兰再气头上,连她?也不敢进去探望,“竟出了这样的事。屋里我就不进去了,婆婆本?就不待见我,瞧见我更是?闹心。我还是?等回?去了炖些补品,明?日给二郎送来补补。”
“也好,那就多谢大?嫂嫂好意。”筝想她?自?己都被喻悦兰赶了出来,仓夷也别再去自?讨没趣。
这次,换三人并?肩而坐,盯着东屋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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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进去送药侍奉的使?人,瞧见她?们都是?躲闪着离去,生怕被她?们散发出的幽怨殃及。
“大?嫂嫂,你说做人家的媳妇,怎么就这么难?比我从前在资善堂读的那些古书还要?难……我本?不指望婆婆能喜欢我,毕竟我俩认识的时间不长,可最起码也别这么讨厌我。若是?能我敬着你,你爱着我,和谐相处。大?家岂不都好?何必为难来为难去呢?”
筝又靠上门框,絮絮叨叨。
仓夷抱着食盒垂眸回?道:“是?啊,是?挺难的。可其实?婆婆这个样也不全怪她?,她?这辈子过得也挺难的……”
“大?嫂嫂此话何意?”
仓夷话锋一转,筝好奇的神情呼之欲出,浮元子竖起了耳朵想要?偷听。
仓夷却没抬头,廊前的光影撞在通往外头的露道上,她?问:“二郎没给你说过吗?”
筝摇了头。
仓夷想了想,这些事她?早晚会知道,告诉她?也没什么,“我听植筹讲,婆婆的爹娘,在婆婆小的时候因为下人烧炭走水,死在了一场大?火里。那年婆婆才十一岁,当时家中?便只剩下了婆婆和七岁的舅爷两个人相依为命。想想那么大?的家业,一时间落在两个娃娃身上,谁能不眼红呢?”
“婆婆爹娘头七都没过,各屋的宗亲便打起了他们的注意,想着法?的要?让婆婆和舅爷分离。”
“婆婆当年为了保住舅爷,保住外祖留下来的东西。孤身一人拿着早前两家祖辈定下来的婚书,来伯府寻了祖父的帮助。祖父那时候什么也没说,也没提两家婚约的事。他只派了个老掌事,跟着婆婆回?了喻家。”
“老掌事就一点点教婆婆管家、理账,治下。祖父这是?全然把命运交给了婆婆自?己。没想到,面对着那些虎视眈眈,面目可憎的亲戚,婆婆最后竟真让他们自?觉无机可乘,知难而退了。”
“或许就是?从那时起,婆婆才从一个柔弱的小娘子,变成了今天这副强悍的模样。可不强悍,又怎么对付更强悍的他们呢?虽说婆婆是?刻薄刁蛮,不讲道理了些,但我却也挺敬佩婆婆身上那份豁出去一切的勇气。她?总是?那么无所顾忌的,去维护自?己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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