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家,离开褚芳华之后,感?受到了从未感?受过的尊重。这些尊重,让他开始转变,开始思考,往前一味偏袒父母与“弱者”是不是一种错误。

崔植林望去?齐以君,诚恳地握起了她的手。

他说:“我不会与他们到雍丘去?。从前他们或许没对,但这一次关于春儿的事,他们真的大错特错了。落得这般,他们怨不得别人。然那?时候,是我执迷,不分黑白。我向你承认我的错误。”

“可?是以君,你真的不能原谅我吗?咱们还要一直这样?下去?吗?”

崔植林的答案,让齐以君心中柔软。

可?她并不会因此轻易忘记从前,所以她才会在此刻从崔植林手中,抽出自己被他握住的手掌,那?平静的目光下,仍残存着深沉爱意。

但齐以君没有让步,她避开了他的问话,只抛下一句:“那?一次是你选错了,可?既然你如今做了新的选择,贺叔咱们打道回府吧。”便就此沉默。

马车晃动?,

崔植林两眼寂寂,落寞地收回空荡的掌心。

由此开始,他在齐以君的态度中明了,余生漫漫,他要补偿的还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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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远门外,前来送行的人将甬道堵得水泄不通。@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可?直到众人都?纷纷各自归队,夏不愚仍旧心神不宁,任凭太史筝贺齐佳觅她们在他面前,小嘴叭叭说个没完,他就是盯着门内的方向,一句不应。

最终,还是齐佳觅忍无可?忍,抬手给了夏不愚脑袋一下。

齐佳觅张口便骂:“夏老五,你瞧什么?从我们站在这儿开始,你就是这个鬼样?子,我们几个给你交代的事,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筝这怀着孕,易姐儿这大婚在即,都?来给你送行,你能不能尊重我们点,瞧你那?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丢了魂呢”

筝一听这话,嗤然笑起,“兴许真是丢了魂呢?”

夏不愚挠了挠头,今日他倒没跟齐佳觅起急,他只问:“筝,你说她还会来给我送行吗?”

她?谁?

齐佳觅和易字诗面面相觑。

夏不愚却恨自己醒悟的太晚,那?日在街口许下承诺时,他还未有反应。他只觉那?是对朋友的诺言而已。直到后来的后来,开封府的祸事了结,他才渐渐发?觉自己竟会时不时想起,那?与崔渐春在礼部?榜下的荒唐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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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在意了,挂心了。

只是太晚了。

筝同样?无解,“难说,你也知她今日……有很多事要忙。”

夏不愚明白,也理?解,却还是有些失落。

恰逢此时,归队的号角响起。夏不愚已再无时机,去?与那?未曾到达的人,说一声遗憾的再见。威武的甲胄穿戴在身,他的使?命由此展开。夏不愚想遗憾常有,不若打个胜仗早些归家。

到时的他们,也将不会像如今这样?被动?。

夏不愚提起长矛,正了正头顶的铁盔,重拾了信心,与儿时的玩伴道别:“那?筝,十一娘,易姐姐……老五就走了,你们保重。别为我担心,一定要盼我的好,等我凯旋时,你们一定要在白矾楼给我摆桌酒。”

“放心去?吧,老五,你是好样?的。”易字诗轻轻叹息。齐佳觅这跟老五闹了十几年的冤家,偷偷抹起了泪,“臭小子,不指望你逞多大的能,一定给我活着回来。”

筝则挥挥衣袖,嘱咐说:“去?了之后,千万记得把我给你的信交给大哥,千万记得!”

“知道了,知道了。回了吧。”

挚友们的关怀,叫夏不愚欣慰不少,瞧他信心满满踏上了去?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