筝没有作答, 她还是说着那?句,“崔植筠, 我在问你,你还想往哪去?”
崔植筠低垂着眼眸, 他修长?的颈脖上,还残留着方才从浴间带出的皂角香气。大抵是今日的事情太多, 几许困意攀上眉梢, 崔植筠的头便又向下垂去。
他说:“我不去哪。我只是怕吵到你,想着去西屋凑合凑合……”
太史筝一时?无言以对, 崔植筠的话听起来?毫无破绽, 但筝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怕吵到我?既是怕, 你又缘何?这么晚回来??崔植筠, 你有事瞒我 ”
筝的手?松懈几分, 可她仍是紧紧将人圈。
而崔植筠察觉到头有些沉重,便害怕自己何?时?控制不住跌去, 磕到身下的人。随之昂起脖子, 崔植筠打算从太史筝怀中脱离出?来?。
筝却?以为崔植筠是无理要逃,抬手?与其折腾起来?。
但瞧两相拉扯之间, 太史筝竟张了口,一瞬间轻绵绵的咬合感落在崔植筠的喉结。他下意识紧张到吞咽的动作, 作不了假。
这一刻,崔植筠的眼眸虽还垂着, 可他那?两只将床铺越抓越皱的手?,以及手?背上暴起的青筋,却?掩盖不住他的乱意。
然筝也惊讶于自己的荒唐。
她想不明?白自己缘何?要去咬人?她只觉得崔植筠身上的味道,香的叫人沉沦。
太史筝缓缓松开唇间相碰之物,温热的舌尖还残留着他的味道,皓齿为眼前人落下的几片红晕,深藏着道不尽的缠绵。所以,这都是崔植筠的错。
今晚好静,
是个下雪的好时?节。
寒风拍打起窗棂,床铺上却?一团燥热。
太史筝看着眼前人,完全猜不透他下一步要做什么。就如同崔植筠也看不懂她一般。
她只听见,崔植筠的呼吸越来?越浓烈。
直到后来?,崔植筠猛地翻身上床,二话不说伸手?握起他颈后筝的那?两只手?臂,死死压去了她的头顶。太史筝才算是彻底傻了眼,她慌张地发?不出?声音,起伏的胸廓与之相近。
筝只能于心下大呼:他,他这是要干嘛!?
可太史筝的思虑,面?对起崔植筠实在显得多余。他是何?人?他就是个千年难开花的铁树啊崔植筠的气息慢慢掠过筝的头顶,一直散落在她交叠的掌心后,崔植筠便骤然松开她的手?臂。
崔植筠就此翻身在床内空余的地方躺了下。
好啊,原他就是为了趁虚而入。
筝收起被他压得发?胀的手?臂,颇有不满地朝枕边人看去。
崔植筠恰在此时?躬身钻进她温暖的被窝,瞧着今日是吴婶忘记收他的被子了。崔植筠枕在太史筝身边,感受得到筝在看他,他开了口轻轻言语,“夫人,我今日真?的累了。有事我们明?日再说。”
筝望着崔植筠那?安静地睡颜,实在没料到他竟这么快就进入了梦乡。
回收目光,筝虽有些生?气,却?也没去打搅。
可明?日……
你要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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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斗转,第二日就这样来?到。
可当太史筝惊呼一声从床铺上起身,睁眼望见地却?只有浮元子那?张疑惑的小脸,“娘子,我说你这又是怎么?不会是又做噩梦了吧?他们这伯府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风水有问题?怎么能叫我们娘子老做噩梦!”
只是浮元子说的不错,筝确实是做梦了。
只瞧太史筝伸手?捏了捏浮元子的脸,待到圆子痛得叫出?声,她才又垂眸掀开自己的被窝瞧了瞧,“没事没事,肚子是扁的。果真?是在做梦,我就说我平白无故怎么会怀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