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意被他逗乐,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意味深长:“算了,万一泼了,免得你?再洗一次床单。”
程砚靳原本打算喊她等等自己一起去吃饭,可是林琅意实在是瞌睡得厉害,摆摆手表示自己速战速决,吃完再回去补觉。
她到斋堂的时候吃饭的人已经挺多了,最近一个月的免费斋饭吸引了不少游客前?来尝试。
她托着盘子等在后面,站立排队的时候依然觉得自己身上有些乏力,就像是小时候过年疯玩了一场,回到家后直接累趴下的感觉。
“喝花生露吗?”身旁忽然有人靠近,端着一杯浅粉色的喷香浓稠的花生露摆到她面前?,掀开盖子,“黄豆、花生、红枣、百合,还是热的。”
林琅意一下子就被吸引了目光,她看?看?醇厚的花生露,又抬头望向原楚聿,惊讶:“这里哪来的花生露?不都是清粥素面和?小菜吗?”
排队的游客也有个别被香气引得频频回头,原楚聿低声解释:“在山下买的,买了不少,大家都有,你?要吗?”
林琅意一听大家都有,顿时连队伍都不想排了,只想回房间躺着喝完一杯花生露凑合当早饭。
原楚聿见她心动,忽地低头附在她耳边悄声说?:“外?食不好带进去,我?们别在这里吃吧,不太好,不如回房间去?”
说?话间的温热气息酥麻地落在耳垂上,她抬头时他依然说?完了话退开,只轻轻冲她眨了眨眼,口型:“还有别的早饭。”
林琅意就这么心驰神往地跟他走了。
原楚聿买了不少种类,亲自给她送到房间,一样一样给她摆在桌子上,而林琅意虔诚地拿着筷子,感概:“我?感觉我?就像就没有回国的留子,现?在能吃下一头牛。”
原楚聿弯唇笑了一下,他今天的唇色格外?嫣红,稍有些肿,像是被露水滋润过的艳冶玫瑰,衬得他那张肤白貌美的脸蛋越发招摇惑人。
他一起坐在对面,神情自然地拆了双筷子:“其他人的都送到了,我?们可以慢慢吃。”
房门?因?为他声称“不宜外?带被发现?”而早早就关上了,林琅意嘴里正小声哈着热气吃一个灌汤小笼包,说?:“给程砚靳也留点?,他可能还在洗东西。”
原楚聿推杯过来的动作一顿,若无其事地缩回手,然后换了一只手搭在杯身:“洗东西?”
“嗯,床单居士服,居士服。”林琅意急忙改口。
原楚聿抬眸睇了她一眼,水灵灵的一双瞳仁,慢慢将那杯花生露推到她面前?,心不在焉道:“是吗?”
林琅意正咽下一只小笼包,刚要接过手,忽然发现?他推杯过来的右手手背上,也同样贴了一块创口贴。
创口贴没有贴好,又或者是因?为伤处范围太大,头尾皆露出了一点?红艷的新?鲜破皮痕迹,像是被猫猫狗狗抓挠出来的。
她忽地一怔,片段式的混乱记忆乍现?在脑海中,只觉得这只手熟悉非常。
白皙,骨肉匀亭,青蓝色的经络在皮下蔓延。
欲待再瞧,原楚聿已经自然地将手伸了回去,施施然地用?筷子也夹了一只小笼包,姿势斯文优雅地进食。
林琅意重新?慢慢咀嚼起来,心思却已经飘到远方。
她的记忆其实非常模糊,昨晚根本就是半断片的状态,只知道自己真的是爽得找不到南北,因?为对方一开始非常非常地耐心且温柔,完全就是以她为尊,而后面又深又重,翻来覆去地完全可以称之?为凶狠的掠夺侵占。
她今天换上了长袖长裤的防晒套装,并不单单是为了防晒,而是……
她再一次悄悄抬起眼去观察对面的人,妄图从他露出来的那点?白皙皮肤中找到同样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