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上的胡子也跟着动。
他睨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宝贝孙子,握紧拐杖头,问:“什么意思?”
程砚靳始终跪着,居然也沉住了气,学会了春秋笔法打太极,道:“就是我不小心喝多了酒,自己也断片了,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醒来后,林琅意给我打个二十几个电话,她怕我出事?,来找我……”他抿唇,将?头低下去,“就吵了一架,这是原则性问题,她不肯原谅。”
话音刚落,程老爷子忽然抽起拐杖,狠狠地朝着程砚靳的肩背上大?力打了一记。
程砚靳躲都没?躲,被这一下抽打带到肩膀,整个人没?跪稳往一旁摔去,“咚”的一声?不知道磕到了哪里。
林琅意的脸色彻底冷下去,一言不发地看着这一场闹剧。
她坐在位置上,从头到尾没?有调整过?姿势,就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过?,好?像这与她全然无关?,她只是一位冷眼?旁观的局外人。
“跪好?!”程老爷子半点没?有留情?,用拐杖像是勾起一个垃圾袋一样去挑起程砚靳的脖子,强行让他归位。
程砚靳踉跄着低着头用手背擦了一下下巴,手肘撑地借力,重新跪直了。
“你跪我有什么用?”老爷子将?拐杖狠狠敲在地上,末了依然看不过?眼?,往程砚靳侧腰响亮地抽了一记,“你对谁做错了事?,就去求她的原谅!”
程砚靳的喉结滚了滚,点了点头,起身时腰身牵扯到刚才被击打的部位,动作迟缓了一瞬,老爷子的拐杖又?要飞过?来。
他往后退开几步,转头往林琅意这里走来。
“小意,我们?一开始能凑成联姻意向,是我们?两家人都乐见其成的事?。”程扬康不愿意这桩联姻被轻易作废,一开始的时候看上林家是因为难得能从程砚靳口中得到一句“就要她”,后来,则是因为林家腾笼换鸟,扶摇直上,更何况现在林氏所有资本都被林琅意一人掌控,这种?情?况在家中有多个子女的豪门家庭中实在太稀少。
不夸张地说,林琅意就是只金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