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了,才看到他腿上还放着?一台迷你便?携笔记本,屏幕亮着?,上面皆是密密麻麻的文字。
“你连参加晚宴也不放过?”林琅意?不管多少次看到他这种潜精研思的专注度都会感叹,“现在想想,我每次虚度光阴后?产生的愧疚感都是因为身边有你这么?个卷王。”
边述将电脑合上,圆桌旁落座的人不多,大家?都在抓紧时机社交,于是显得他独自一人在敲击键盘尤其?格格不入。
“是不是这里太无聊了?”她将一旁的椅子一拉,凑在他旁边坐下,两人的膝盖只有一拳之?隔,“不认识人的话是没?什么?意?思。”
“我只是觉得沉浸在数字中的时候比较快乐。”他的视线落在她的眼尾,上面有一层薄薄的米棕色,像是清晨的雾霭阳光照耀在戈壁滩上。
过了好几秒,他才想起这是眼影,她教过。
以前有一次,她在他写报告时忽然猛拍他的肩膀说自己眼里掉了根睫毛,他放下电容笔,用大拇指轻轻掀开她的上眼睑帮她吹,收回手后?手指上就有一层淡淡的颜色,像是小时捉蝴蝶后?蘸取了翅膀上的细粉。
因为他的摩挲,她的眼影被揉开,侧过脸时窗外的光将睫毛打?出一条偏长的线,像是盘旋飞翔的燕尾。
在写论文时总要解释概念,他那时重?新将视线转到电脑上,可注意?力却迟迟没?有收回,半天也敲不下键盘。
他想,眼影,原来这个叫做眼影,这真的是一个很奇妙的概念描述。
是眼睛的影子,也是借着?光影的上色对物进行隐晦的情绪表达。
他原本就喜欢注视她那双会说话的、漂亮的眼睛,而因为那些眼波粼粼的颜色,眨眼时更像一只翩翩欲飞的蝴蝶,令人沉溺。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只蝴蝶。
哪怕被水泥封印起来,被钉子钉在原木上,被透明薄膜压成了标本,那也是蝴蝶。
他盯着?她的视线太过于直白,林琅意?被他看得不自然起来,伸手就要揉自己的眼皮:“我怎么?了吗?”
边述条件反射地抬手按住她的手背,皮肤接触的一瞬间痉挛着?蜷了下手指,很快放开,转而轻轻拉了一下她的袖子:“没?什么?,不要揉,会花掉。”
林琅意?听话地放下手,她来是顺便?跟他说正事的:“对了边述,还没?来得及跟你说,海珠培育已经提上日程了,上次专利技术转让费是一码事,正式投入产出的时候,你愿不愿意?担任技术顾问?,继续赚钱?”
“股权激励,挂钩营销额,也算让你的研究能?有长尾效应,而不是一榔头买卖。”
她跟他说话时眼睛时不时眨一下,其?实这是非常稀疏普通的、通常不会被关注到的自然动作,可他一旦注意?到了,就很难将心思从她身上收回来。
边述迟迟都没?有回答,林琅意?往前微微倾身,继续道:“你之?前说很有可能?留在国内,其?实许多高校教授都兼任公司独董或者顾问?的,你有意?向吗?”
他看到她细心打理好的长发有一缕跑到了身前,在空中轻轻荡着?。
“恭喜你。”他却这么?说。
林琅意愣了一下,直起身子,脸颊上梨涡一旋,畅意?地笑起来。
是的,她已经可以将手伸到另两个公司了。
“不客气。”她站起身,真的只是来打?个招呼,顺便?将好消息传递到位,“有钱一起赚嘛。”
……
晚宴正式开始,林琅意?这一桌在第一排,除了原楚聿家人那首桌外就是这一桌,全是他平日里亲近的几位挚友。
桌上名单不全,好几个位置空在那里,也不知道是给谁坐的。
林琅意?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