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灰色,夜色侵袭,林琅意和程砚靳回去的时间早就超过了大家约定好的碰头时间,在微信上早早说了句让他们?先吃不必等。
雪靴重,板子沉,身上更是到处酸软不堪,林琅意却?犹嫌不足,饭也不想吃了,拉着他回到了房间里?。
定的房间是观赏星空的不二之选,顶上透明,躺在床上时浩瀚宇宙被洒满了碎钻般的星星,两个人在浴室里?来了一次,回到床上继续。
她觉得这趟旅行真的很棒,她会永远记得自己从崖上俯冲下来的感觉。
程砚靳被她主动的亲昵勾得神魂颠倒,只知道跟疯了一样折腾她,他总是喜欢将脸贴着她的皮肤,只露出毛茸茸的头发,像是一只蜷缩起?来的刺猬。
他问?她开不开心?
她说开心的。
他问?她还觉得压抑烦闷吗?
她说很痛快。
他听完后?就更用力地抱紧她,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完全揽进怀里?,两条紧实的手臂环过去,手掌贴着她稍稍凹陷下去的腰窝。
他将脑袋埋进她的胸口不肯抬起?,说:“林琅意,回去后?我们?买张世界地图挂在墙上吧,我们?去一个地方就用颜料涂上,直到最后?整张地图都涂满。”
“行啊。”她伸手去摸他的脸,他偏了偏脑袋去亲她的手指,她因此不小心戳到了他的眼睛,摸到一点潮湿。
那时候她并不知道这些水汽从何而来。
第二天就要回去了,程砚靳因为赶时间,就不跟着大部队回到A市再转机去别的城市出差,所以先送走了林琅意等人。
他把人送进安检口之后?就进不去了,站在长长的队伍旁边冲林琅意挥了挥手,见她也转过脸跟他告别后?才将手插回口袋。
机场内旅客行色匆匆,来自大江南北又?擦肩转向各地。
程砚靳坐在一处四?方石椅的角落,中间是一棵茂盛的景观植物。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林琅意的时候,也是这样藏在一株绿植后?,像是一块无?声?的石头一样看她对?镜梳妆。
他微微笑起?来,想起?那些过往就像在一片细腻的沙滩上行走,到处都是美丽的贝壳,他有时候将贝壳挖出来,有的时候,又?满心欢喜地重新埋回原地,期待着下一次走过时再次惊喜重逢这份美好。
手机上该发的都发了,巍峨的山脉,洁白的雪,璀璨的星空,以及戴着一顶红色小鲤鱼帽子的她。
每一张照片都是他反复斟酌精心挑选的,从不会P图到了只会P她,他像是在植物园里?挑拣各式各样落叶的学生,带回家后?洗净晾干,然后?贴出美丽的树叶画。
所有人都知道他跟林琅意来这里?玩了,原楚聿自然也是。
程砚靳别的什么也没?说,跟没?事人一样照例在之前的“爱巢”群里?@了全体?,扔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