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吧?”林琅意目光还钉在?不停变幻数字的显示屏上,提醒,“别动手打架。”
“怎么会呢?!”程砚靳其实根本不知?道林琅意为什么要大半夜来这里?,他就像是?跟靠谱的朋友出来旅游,自己一点?脑子都不用带,只需要跟着会做攻略的朋友走就行了。
程砚靳“啪啪”拍着胸膛保证:“真是?的,我?又不是?那种?随便动手的人。”
话音刚落,电梯到?一层,“叮”的一下打开。
里?面的光斜着倾泻到?地上,空气中还有特殊的香气,像是?蒲公英的种?子一样随意飘散。
程砚靳鼻子一动,将视线投过?来。
池疏侧对着人,受伤的那面脸靠向另一边,不让人瞧见。
“你他”程砚靳立刻上头,小腿一蹬作势要冲上去。
林琅意一把抓住这只管教不住的狂吠的狗,冷静道:“警察到?了。”
池疏连眼睛都没?眨,只保持着戏曲落幕后?的揖礼。
“我?没?录像。”林琅意说,“我?觉得没?有那次在?后?台的时候好听,服化道也不满意。”
他小幅度地点?了点?头,矜持婉约:“我?现在?有点?后?悔没?在?之前的日子里?给姐姐你表演了……其实我?在?模仿边述的时候,只要想起自己现在?这一身,就知?道自卑这两个字怎么写了。”
“我?有点?不敢。”他笑了一下,有些苦恼的模样,“反而是?现在?脸毁了,你也知?道我?的真面目了,反而什么顾虑都没?有了。”
“只是?可惜这一次比不上任何一次彩排演练。”他遗憾地微微垂下头,那身戏服穿在?他身上更?显他身量纤薄,像是?漂浮在?海面上的碎冰。
程砚靳一直绷紧着肌肉,人微微往前倾,看样子恨不得撕碎了他。
林琅意的手机响起来,是?110打来的,她将手机递给程砚靳转移他的注意力:“警察可能?不知?道在?哪,你给他们指个路。”
他勉强接过?来,话在?对手机那头说,眼睛却警惕地一刻没?有离开过?池疏。
“如果你是?对这件事感到?遗憾,那不必了。”林琅意竖起手指往程砚靳耳边的手机一指,“那次后?台的录像我?作为无关人等不能?录,但是?参加彩排的大一新生有录,就是?那个弹月琴的。”
林琅意说:“结束后?我?就问她拷贝来了。”
池疏的眼睛微微睁大了。
眼周一圈都抹上了桃花色,迤逦非常,所以眼泪流下来时那红通通的眼眶像是?用朱笔勾勒了一圈眼线似的,更?像是?噙着泪的戏子。
那张半面妆的脸,一半清秀楚楚,雌雄难辨,另一半却没?有半点?脂粉,甚至在?眼下还有没?有擦干净的血迹,那块皱巴巴的止血敷贴狰狞在?脸上,像是?一半美人一半恶鬼相的旋转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