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俊王腿脚不灵光,早早便被人先抬到了山上。最后便是尧暮野与皇上二人相随上山。
而玉珠也早早入了庵中,只指挥着厨子们备下可口的饭菜给几位贵客享用,而萧妃向来善烹饪,只是入宫后不得施展,如今虽然怀着身孕,却乐得动一动帮帮人手。所以选了一盆青菜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选摘。
萧妃在这里将养得已经恢复了昔日的起色,脸颊新长了肉,充盈回原本形状美好的鹅蛋脸,眉眼间的神采也闪亮了。
昔日西北第一美人的称谓,可不是浪得虚名。
听闻了皇帝要来此游历,萧妃似乎也无意盛装以待,只是简单地梳弄了云鬓,搭配了一套玉簪花的发饰,露出额头上的美人尖,也未涂抹粉黛,身上穿着宽松的藕荷色宫服,不见怀孕的身材臃肿,反而显得人飘逸得很。
而玉珠向来也习惯着清爽的打扮,利落的发髻高高挽起,类似前朝的雪白宽袍露出纤细如玉的脖颈,微微一笑时,眼眸闪着别样的微光。
两个如玉的姐妹一边闲聊,一边素手翻转选择着菜品,当真是院落清幽,鸟鸣恰恰,美人如画!
当皇帝与尧暮野还有一只在前院等候的广俊王一起入了后院时,便从月门里窥见了这等闲适美景。
广俊王对美景玉人向来难以抵抗,当下便想挥毫泼墨,画下这幅幽山藏玉的美景。
而皇帝与尧暮野也各自不语,纷纷停驻了脚步,立在门口看着那院落里的一对笑颜如夏花的姐妹。
最后还是玉珠微微转头,看到了那君臣三人,连忙放下了手里的豆芽,拉着姐姐的手,走上前去,向圣上施礼问安。
皇帝垂下眼眸,看着低着头的萧妃,淡淡道:“免礼,既然怀着身孕动作不宜太大,这里不是皇宫,免了几多的礼节吧!”
玉珠觉得一向对着宫妃们温柔多情的帝王,在看到姐姐时总有种说不出的阴晴不定,看姐姐见了皇帝,头也不敢抬起的样子,哪里有宫里白妃石妃那等恨不得贴服上争宠的模样?
倒是尧暮野开口问她:“圣上既然出宫,便不想再吃那些个御厨们制式的菜肴,你不是新学了些菜式,颇为清新爽口吗?不妨给圣上显露两手。”
玉珠新近的确是学菜了,但是三次有两次炒的略糊,所以听闻此言,不由得疑心这是太尉赤.裸裸的报复。
只因为今晨起床时,她发现一向不用早朝便会去庭院练功的太尉,竟然坐在了她的妆台前,看那意思竟然也想效仿新近京城的男子莹白如雪之风,要在脸上扑粉。
玉珠觉得男子抹粉的确甚美,但是那也要是青葱的少年郎君,唇红齿白搭配细腻的肌肤,鲜衣怒马,眉眼生辉才好。
可是太尉的俊美早就脱离了少年的稚气,倒似开刃的锋芒一般夺目。这般气质涂抹上□□该是何等模样?
结果侍女刚在太尉的脸颊上涂抹了两下,她便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来。
可是这一时不耐,可惹了祸端!
太尉大人是脸酸记仇的,在她笑了之后,立刻冷了脸,洗净了面,再不跟玉珠说话。
玉珠自觉自己的确不对,伤了太尉大人的自尊,是以一早晨都是主动与他说话,可惜依然哄不到大魏第一等世家美男的笑颜。
而如今到了上山,他却说自己的厨艺出众,当真是可恶得很!
幸而身旁还有二姐帮衬,只在男人们去溪边下棋作画时,细细规划了菜品,将豆芽掐了头尾,只留雪白玉柱与新鲜烫熟的虾仁搭配,再加入爽口的脆瓜搅拌,变成了开胃小菜。
山里水溪里小鱼甚多,萧妃早先着人捕捞了些,腌制后放在笸箩里晾晒,如今被秋日晒得火候正好,用糖醋葱丝搅拌,一吃就是别样的鲜美。
清炒的百合木耳勾了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