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谁都喜欢有更多的人爱着你。他知道她喜欢他所以才一直逗她。不过她总拒绝他、躲他。无关乎爱,只是他不满失去一个喜欢他的人。
因此他才说那些话。
而现在他应该从“弃之可惜”的占有欲中清醒过来了。
所以...
她说完那句誓言后,他们一直很安静。他不作回答,没有被拒的难堪愤怒伤心。连对视都是多余。仿若刚刚她只是和他讨论天气,他不愿参与这类枯燥乏味的话题。
他对她。情绪稳定平静如水。
她却很不是滋味。
车到站了。车门不远的她先下车,他腿长,很快走到她身前,用影子扰她心燥。
他们像陌生人,更像五十年未见的朋友。
你不解我的冗长过去,我不知你的繁杂往事。但我们有过美好,但往事已风干下酒喝光了。
所以无话。
她低头找路,看他的影子时长时短地亲她的脚面。她觉得有趣,用脚踩他的头。踩他的头发,这里是眼睛,可恶的眼睛。然后是鼻子,踩到他不能呼吸,再近一点,那是嘴唇。可恨的唇,招人不安,可恨至极!
偏又如此可爱勾人。
她沮丧地踌躇。
影子不动了。她忙安分地移开鞋子。他往右转了九十幅度,他到单元门口了。她知道这是分叉路,他们即将分别。
此时天色暗如墨色,静如雨中伞下。
她离他一步的距离,他的话拂过耳朵,窜进耳洞,顺着血液爬到心房。
话很轻,像片羽绒。
“枝道,你好好想想。”
他的骄傲却藏在话里。
深骇从皮肤表层攀爬后狠扎进头皮。战栗爬上她脆弱的神经。
她像不知好歹闯入他的巢穴。他精美的蚕丝绑缚她所有肢体,一圈一圈将她裹成蛹状。她闭着眼享受禁束的温暖,却有一把软刀捅破她的腹部。
她难受又痛快。血流刷过她的眼睛。
他说你已经沦陷。
我还可以逃。
他摇头。
你的心跳快过了逃亡的速度。
/
夜晚无风。
睡梦里她的情■欲纷纷。挂在树枝窗棂,平原远山,路与路。
他的唇涡迷恋她的脖颈。
双房在他掌心里,一一匹配。
下唇瓣在她耳侧,故意粗|乱呼吸。
腰像可怜的纸页,一张一张被他揉碎。
五指自在地像揉一个布偶。
他眼里始终静如一个湖边抽烟的人,理智却迸发得宛如热情般灼人。
跳闪。拉近。她的眼睛贪婪。
充血昂首的海绵体贴放。什么形状?应该大些,手把握不住。长至十六厘米,足够了。什么颜色?他这样的人,该是肌色中偏粉,比雪纯净。握在手里该是外软内硬,温度适中。什么味道?甘甜、苦涩还是腥气。或许应该腌制了他的身上味道。
勾她心疯。
她意识清醒时右手很凉。她偏头看去,她的手被湖水吞食,吃掉了她的手掌。
那是夜晚,一轮淡紫色的圆月。
她躺在湖边沙地,无力疲惫的身体,细胞快要休眠。月光梳理她的乱发,远山森林像一层层的黑雾,有些发蓝。微冷的月光在皮肤上蜿蜒曲折。
温温的他暧昧作弄她。花瓣因浇灌而舒展身姿,如仙化烟魅粉灵,它和主人一样宁可腐烂不愿枯萎。撑大的口袋无助地不停张嘴呼吸。
她费力站起身。看水从内侧滑落,看它从身体中央直线滴在砂石上。
打湿她十根脚趾。
黏答答。像泥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