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
陆婶婶哀嚎一声,匍匐在沙发上,开始哭诉:
“老二啊,我生前对你好不好,你是知道的,你现在纵容你媳妇儿这么对我,你的良心是草皮垫子做的么?建个房子要不了几个钱,你跟老大家的一人一半,现在把房子建了,到了清明节我收到钱就能好好存着,免得小鬼们来抢。”
老二老泪纵横:“您放心,这房子我建。”
老二媳妇听了,揪着老二的耳朵:“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陆老二,你有本事再说一遍,我就有本事跟你离婚。”
众人听了议论纷纷,都在指责老二媳妇的不是。
老二无奈的求饶:“也就几个钱的事情,这不还一人一半吗?”
可能是大家都在冷眼看着,老二媳妇也拉不下脸来彻底撕破,只好退让了一步:“建房子可以,但这钱我们家只出四分之一,我们家女儿还小,没成家,按理说不用出,老大家的女儿儿子都已经成家了,都应该出一份,你们看着办,成就成,不成拉倒。”
见自已媳妇松了口,老二窝囊的转向陆叔叔:
“大哥,你看行不?”
陆叔叔气急,一挥手就开始赶人:“走走走,不用你们家出这四分之一,给妈重新建个房子烧过去,这事情我一个人办就好。”
老二媳妇听了,喜上眉梢:“那就行,还是大哥善解人意,陆老二,还不快跟我回去,还想在这儿让老大留着你喝酒吃饭吗?”
陆老二怂的连腰都不敢直起来,在老二媳妇的威严之下,佝偻着背像条哈巴狗一样跟着老二媳妇出去了。
至此,黄丘也开始说话了:“老太太,有这么多的邻居帮你作证,你就安心去吧,你这大媳妇也是可怜之人,你又何必老是欺负一个可怜人呢?”
老是?
注意到黄丘的用词后,周晓拂小声问我:“难道这个老太太经常缠着陆婶婶吗?”
我摇摇头:“我以前从没遇到这样的情况,今天也是第一次遇见。”
之后,黄丘又烧了一叠纸,说是给她回去的路费,让她安安心心的回去等一段时间,新房子和墓碑都会重新修缮好的,不会再让她饱受风吹雨淋了。
陆婶婶又闹腾了一阵,之后喝了一杯酒倒在沙发上。
我们家离的近,加上周晓拂还很好奇陆婶婶醒来后记不记得刚刚发生的时候,所以我们三个年轻人留在陆沧家,陆叔叔拿了瓜子花生招呼我们坐下来看会电视,陆沧家还是老式的电视机,屏幕小到隔得远点就看不清字,林深倒是坐在陆婶婶旁边的凳子上嗑着瓜子,我和周晓拂不敢坐,远远的在门口站着。
陆沧和胖妹忙着去厨房热菜了,好几次我都想拔腿就跑,因为我怕陆婶婶会突然间又对自已暴力相对。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吧,陆沧和胖妹热好了饭菜摆好,陆婶婶突然从沙发上坐起来,那身子刚刚还能动的,坐起来后又僵硬到连伸手去拿筷子都拿不了。
“妈,您醒了。”
胖妹喜出望外,赶紧叫来了陆叔叔。
我和周晓拂也跨上前几步,陆婶婶奇怪的看着我们:“这好端端的吃着饭,什么醒了?”
我们惊讶的互相对望着,陆婶婶跟随着陆沧的眼神瞟着了我后,立即堆起笑容向我招手:“若宝,你来了,你快坐,来来来,到婶婶这儿来坐,陆沧,你还愣着做什么,给若宝添副碗筷,还有若宝的朋友,若宝,这是你的朋友吧?”
我点点头:“陆婶婶,您醒了啊?我不吃饭,陆沧,你不用去拿碗筷,我刚在家吃过饭了,你们吃,陆婶婶,你们吃就是,不用管我。”
陆婶婶听了,扫视了一下桌上,像是没看见林深似的,直接把他给忽略掉了,陆叔叔从房里出来,陆婶婶责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