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宠溺,相比于八岁那年看到的那条红裙子,或许是我长大了缘故,我心态良好,坦然接受了我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姐姐的事实,那一晚我彻夜未眠,母亲狠厉的责备和无情的拳脚,还有父亲的无助和泪眼,都在我的脑海里反反复复的出现。

我猜想过,也许是母亲知道了舒若的身世,所以才对父亲毫不留情。

但这个猜想又被我否定了,母亲挺喜欢舒若的,有时候甚至让我带舒若来家里玩,依母亲的肚量,连买菜的阿姨跟我爸多说两句客套话都会被母亲说成是居心叵测,若她知道父亲和舒若的关系,只怕会闹到人尽皆知,根本不可能假装友好。

天亮后,我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

在父亲生日那天,我送给他一只在木匠那儿定制的带锁的箱子,还亲自给这只箱子上了粉红色的颜料,我想,在父亲眼中,女儿的颜色应该是粉粉的,嫩嫩的。

箱子的锁是由七颗左滑右滑的滚珠设定,母亲只是在吃饭的时候过问了一句,别人送生日礼物都是蛋糕啊,亲手制作的小卡片啊,或是精心挑选的衣服之类的,我为何会这么另类的送父亲一只箱子。

我的回答是,这只箱子可以装着父亲的梦想,那些仅供回忆的照片可以尘封起来,免得蒙尘。

我很清楚,如果我悄无声息的送给父亲一只箱子,母亲一定会刨根究底的追问这只箱子的用途,甚至会对箱子里即将装载的东西充满好奇,但当我明目张胆的送出这样一份礼物时,母亲只是摇摇头叹息一声,说自家的闺女吃的别人多,脑瓜子却一点也不好使。

从小到大我听惯了母亲的冷嘲式母爱,所以我习以为常了。

父亲当着母亲的面将相册放进箱子里,并且让母亲设置密码,母亲嫌麻烦,吃完饭擦擦嘴回到卧室涂涂抹抹去了,父亲又让我来设置,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瓜,用母亲的话来搪塞父亲,我说我脑瓜子不好使,怕今天设置的密码,一觉醒来就全忘了。

自此,父亲的脸上多了一抹笑容,装进那只箱子里的东西,也似乎越来越珍贵。

让我和舒若彻底交好并且经常往来的,是父亲的一次病危。

当时我上初三,正是备战中考的时候,父亲从养殖场回来的路上,被车子拖动的钢筋给撂倒了,还差点被钢筋砸到,送到医院没多久,医生就下了病危通知书,班主任老师在课堂上把我叫出去,那时我特别害怕,怕父亲一闭眼就撒手人寰。

万幸的是母亲当机立断将父亲从乡里医院转到了省城,一周后父亲就出院回家静养,母亲依然每晚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出去搓麻将,父亲在静养时还得给母亲准备低热量的宵夜,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周末,心疼父亲的我学着母亲的样子给父亲准备晚饭,父亲躺在书房阳台的摇椅上酣眠着,我做好饭菜进去叫他时,看见他正怀里抱着的一本日记里,翻开的那一夜写着:

闺女,爸爸好想你。

我知道女儿二字并非指我,我原本应该更加痛恨舒若才对,但恰恰相反,我不知道大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骨肉分离一定是世间最残忍的事情,我心疼父亲,希望他在想念一个人的时候,能够如愿以偿。

自那以后,我对舒若很殷勤,她成绩很好,我便借着让她帮我辅导功课的由头,经常跟她黏在一块儿。

我家就在中学附近,为了我的成绩,我故意透露了让舒若给我补习功课这个想法给母亲听,第二天,母亲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说服了舒若的父母,同意舒若在我家住,直到中考。

这样一来,舒若不用每天晚上下了晚自习之后让舒叔叔来接她,而她也多了很多睡眠时间,每天不用刻意起太早。

也许是姐妹情深吧,我跟舒若的感情一直维持的很好,我拼尽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