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疑惑的问:“闵姨?”
周晓拂傻乐着:“不用管,那就是一个老管家,我妈从小就把我丢给闵姨照顾,你别看我们叫她闵姨,其实她年纪很大了,舒若,我们家闵姨今年多大来着?”
我很不耐烦的提醒:
“我要提醒你多少遍,闵姨前年过的六十大寿,今年也就六十二,况且你成堆成堆的护肤品往家里搬,闵姨看起来顶多五十岁,你以后别再忘了闵姨生日了,人家这辈子掏心掏肺的对你,无儿无女怪可怜的。”
说起闵姨,也是个苦命人。
她嫁人时父亲已逝,嫁到偏远的山区后,跟家里人很少联系,好不容易到了三十岁,才怀上孩子,生孩子时难产,医生问保孩子还是保大人,她求着医生保孩子,但是她丈夫坚决要求保大人,结果大人没事孩子夭折了,医生当时宣布闵姨很可能怀不上孩子,她丈夫家里人本来就不支持保大人,听说她很难再有生育能力了,就坚决要把她扫地出门。
说起她的丈夫,闵姨至今都会泪流满面,她丈夫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没多大本事,就是会疼人,他家人让他跟闵姨离婚,他死活不同意,就这样过了好几年,她再没怀上过孩子,她的公婆都是厉害人,趁着她丈夫外出干活,寻死觅活的要把她赶走,她怕婆婆出点什么意外,想着先娘家住一段时间。
岂料娘家就剩下大哥大嫂,大嫂觉得她把孩子给克死了晦气,又是个下不了蛋的老母鸡,说什么都不许她进家门。
身无分文的她流落街头有家不能回,丈夫回来发现她不在家,着急的到处去找,好不容易在火车站找到了她,偏巧又遇到一个疯子,抱着他一起跳到铁轨上,被驶过来的火车给压没了。
最疼爱她的丈夫在她眼前丧生,她哭着喊着嚎着,悲戚之下又把肚子里意外怀上的孩子给弄掉了。
再后来,一心求死的撞在了周晓拂爸妈的车前,被周晓拂的爸妈救起,耐心的劝她,当时周晓拂的妈妈肚子里怀着周晓拂,也需要人照顾,闵姨是个很细心的女人,也想报答周家的救命之恩,从此她安心的在周家住了下来,成了周家的管家。
听了闵姨的故事,老妈连连抹泪:
“苦命啊,小猪,你要善待人家。”
这一番话聊完,客厅里的饭菜都摆上桌了,爸爸一个劲的在催着我们出来。
两个大男人忙活出来的一桌子菜,十分丰盛,林深还嚷嚷着:
“都要吃完啊,吃不完明天都得倒掉,浪费粮食是可耻的,我们要做个光荣的共产主义接班人。”
周晓拂大笑:
“你低调点,这么高调的身份说出去会挨揍的,咱们要低调奢华有内涵,不过这顿饭,应该是老爸老妈这些年来吃过最晚最晚的一顿了吧?”
周晓拂这么一说,我们齐刷刷的望向墙上的时针,果真很晚了,我忍不住打趣:
“这一定是我吃过的宵夜里最丰盛的一顿。”
周晓拂不甘示弱:
“这是我吃过最早的一顿宵夜。”
爸爸给我们盛着饭:“都动筷子吧,再不吃的话,就是咱们吃过最早的一顿早饭了。”
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一点多,我们都很饿很饿了,所以这顿饭吃得很香,吃完饭林深自告奋勇要去厨房刷碗,妈妈怂恿着我也去,爸爸却拦住我:
“男人刷碗也很正常,丫头你只管坐着,咱不管男人这些毛病。”
话是这么说,但爸爸还是心疼林深的,没坐一会儿,自已就溜达进了厨房,两个大男人刷碗还唱着歌,周晓拂喝着牛奶直摇头:
“见过洗澡哼歌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两个大男人刷个碗还能高兴成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