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寂珩玉好像是诚信作对,七天来一点动弹的迹象都没有。她守着直犯困,等到了深夜,烛火温温,桑离半晌支撑不住,眼一合,直接趴桌上睡去。
她气息绵长,没注意到那白珠如鸡蛋般破了壳,一番银光溢彩后,挣出一条银色小蛇。
小蛇不过掌心长,他气力不够,挣扎着游走至桑离面前,脑袋轻轻碰了碰她的指尖,旋即守在她身边睡去。
待翌日日上三竿,苏醒的桑离才爆发出一道小小的惊呼。
银蛇就趴在她手边,特别小一条,就连蛇鳞都是软的。桑离瞪着眼睛盯着掌前的小蛇前,七年间的守护和等待在此刻都归为不可置信。
“寂珩玉?”她小心翼翼戳了戳他。
手感也很柔软。
桑离还沉浸在愕然中不可抽离,她不禁屏息凝神,双手轻柔地把他捧在掌心,靠近看去,他闭着眼,胸脯有微弱起伏。
似有所觉察,银蛇抬眼,刹那间灿色流泻,熟悉的眸子让她登时心脏狂跳,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寂珩玉,我好想你呀。”
寂珩玉实在没有力气,重新合眼,尾巴尖却是勾缠上了她的无名指。
桑离笑了笑,揉去眼角泪痕,抱着他又出门去。
她四处寻找灵兽,灵兽的丹元可以滋补他的元神,让他迅速化形,不过这个迅速少说也是千百年了。
在她日复一日的精心照料下,寂珩玉也渐渐精神起来。
他大多时候盘窝在桑离发间充当一朵装饰,有时也缠绕在她肩头或者腕间。桑离很喜欢他这样银白小小的样子,可爱黏人还不恐怖。
不过寂珩玉生长的速度很快,又过两年,他就等人高了;再两年,他已有蟒般大,不能再像原先那样缠在桑离身上,只能默然地跟在她身后,银白之身犹如蛟龙。
长得越大,寂珩玉也越是黏她。
等入了夜色,他便整条缠绕在她腿间,一圈一圈盘旋而上,最后将脑袋搁置在胸口处。
夏日的无极山极热,巨蛇通体冰凉,抱着的确舒服。
可是寂珩玉是个不安分的主儿,若好好缠着也就罢了,偏生喜欢用自己的长尾挑衅或者顶撞,便是桑离接受了他原本的形态,这番举动对她来说还是过于出格了些。
“你再这样我就让你出去了。”
舍内未点明灯,窗半掩,皎月半入。
能睡两人的床榻因多了一条巨蛇,显得格位逼仄。桑离被蜷缩其中动弹不得,洁尘不染的里衣开了扣子,闻声,匍在她颈窝的巨蛇抬了抬眼,又很快埋进去。
桑离忍无可忍地踹了他两脚,他不依不饶,蛇尾直接缠上她细白一截的脚踝。
拉扯,分开。
她轻哼,彻底作罢。
折腾到半夜,银蛇又想rua她尾巴,桑离困累交叠,便也露出几条蓬松的狐狸尾巴由着他rua。
毛绒绒让蛇上头。
他得意忘形,又是一轮。
桑离直到第二天下午才醒来。
寂珩玉早不知哪儿去了,看着身上青红交错,她暗自腹诽,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换好衣裳出门。
院下白雾。
雾茫茫一片,院中的两棵桑树开得正好。
有一人伫立在树下,墨发垂腰,白衣胜雪。
桑离站在门前当即恍惚,那人缓缓转身,许是雾太大,她眼前渐渐地看不清晰。
“长很高了。”
他嗓音温和,随夏风一同落至耳边。
桑离擦去眼泪走过去,“一百年,可不很高了。”
寂珩玉笑着摘下一片鲜嫩的桑叶,又转眸去看她。
她仰着头,侧脸皎皎,眼梢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