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眼,打发她们都出去了。
云茵拉着临月到外间,说起婉婉的状况。
临月听着一时语滞,歪头越过屏风侧面朝花帐里的姑娘瞧一眼,不觉便是一声叹息。
云茵嘱咐道:“她不记得了,咱们跟前这些人都得把嘴闭严实,这事给老夫人与世子爷都通禀一声吧,府里一众人的嘴,还得主子来压才行。”
临月收回目光嗯了声,提裙出门便打发下人去了各院传消息。
傍晚戌时天幕将黑,陆珏在淳如馆南面书房中伏案批复文牍,窗口一线缝隙灌进来的风,将琉璃盏中的火光吹得摇曳不止。
茂华在门口轻敲了两下,躬腰进来立在书案前,开口很踌躇,“爷,濯缨馆那边儿有消息了,说姑娘醒了。”
陆珏眼睫未抬,嗯了声,“她怎么样?”
“姑娘好是好着呢,但、但就是……”茂华眉毛搅在一起,“就是说姑娘这次醒来又忘事儿了。”
桌角的火光刺啦闪了一下。
陆珏执笔的手稍顿了一瞬,又恢复寻常,目光仍落在文牍上,淡声问:“那她还记得什么?”
茂华也跟临月了解过了,回道:“姑娘眼下只记得自己出门和许家小姐玩儿了一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正好齐根儿将从上他的画舫后,一应忘了个干干净净。
那丫头的脑子里,大概存了个抹除记忆的小人儿,只要她受了伤害,便会出手将她那一段儿受伤的记忆抹去。
所谓不记得事就不记得烦扰,于她而言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陆珏没再说什么,教茂华退下了。
*
入夜了,婉婉还睡不着。
外间的梨花橱隐约传来茗玉轻微的鼾声,确定人已经熟睡后,婉婉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窗边,推开窗吹着外头的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