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1 / 2)

可她在乎的本就不是什么时候,而应是他斩钉截铁的一句不要。

她自此闭门不出,再也不肯见他一面,冷战长达数年之久,期间陆进廉也曾试图低头,可兴许过去太过美好无暇,容不得一丝裂缝,两人终究注定回不去。

终于再一次与她耳鬓厮磨,是她主动求欢。

那时陆瑾已然三岁,陆进廉欣喜有的、感慨有的,彼时两个人都已在长久的对峙中精疲力竭,他原以为这是一切新的开始。

可原来不是的,她所有的失而复得的笑容与温柔,都不过只是想要一个能继承爵位的孩子。

她一直都是恨他的,所以才会不惜拿自己的命也要去争那个位置。

老天竟真的令她如愿了。

但当陆进廉看到那些被她藏起来、承载了满副怨恨的字帖时,所有她精心为他粉饰出的温情如初,一瞬间全都变成了个笑话。

后来许多年,陆进廉都无比痛恨她那幅明明笑着,却面目可憎的模样。

还有那个孩子,天生一副与她如出一辙的眼睛,却并非温暖而天真,而是自小冷漠、孤绝,清冷冷的样子,好似与所有人都不相与。

陆进廉每看到他一次,就如同看到了他母亲。

可那孩子却出人意料地出色,出色到教任何人都无法忽视他,也教陆进廉无法不赞赏他,认定除了他没有第二个更适合的世子人选。

陆进廉到底还是教那女人如愿以偿了。

但兜兜转转那么多年,他始终不肯真正回首看过去,因为过去只会告诉他,他爱的女人到死都在恨他,他最出色的儿子自小没有唤过他一声父亲。

只有那一根筋的小丫头,倔强又执拗,非要来同他要个公道、辨个是非曲直。

陆进廉靠着椅背,忽然垂眸苦笑了下。

他活了这些年,到头来竟需要个小丫头来教他做事,如何不惭愧。

*

集贤堂那日过后许久,府里一直没什么动静。

云茵眼瞧着婉婉都已不顾礼数地去争了一回,遂也将事情放在心上,私下想着问婉婉,还要不要再去问问老夫人的意思?

婉婉正偎在软榻上用早膳,摇了摇头,说不想去打搅祖母。

眼下已进了寒冬腊月,冷风整日从院子里呼啸而过,吹得飕飕作响,天气一冷对上年纪的人来说并不好受,老夫人近来身子不太好,不能再劳心了。

更何况侯爷到底是一家之主,话已说到那份上,再去纠缠便太过了。

“今儿从灵州来的信还没有收到吗?”

婉婉舀一口银耳粥,早上起床睁开眼都心心念念着那一回事呢,然而云茵遗憾摊手说没有。

可说完就瞧婉婉噘起了嘴,云茵忙又开解道:“这些日子太冷了,送信的鸟儿怕是难免路上都有折损,也不过一日,且等等明儿后儿的信呗。”

话说得占理,婉婉不能干骄横不讲理,努努嘴,不过问这茬儿了。

但用过早膳后,还是要趴在小桌上,工工整整写一封回信教长言送出去,她是有点记仇的,这样等夫君回来,不就有借口跟他撒娇犯浑了嘛。

你给我的信都比我给你的信少一封,你要怎么补偿我呢?

这厢正在心里把小算盘打得噼啪作响,屋外廊下忽地传来轻快的脚步声,陆雯进屋都没来得及解大氅,两步便来了软榻跟前。

“怎么又在打瞌睡,快醒醒!”

婉婉没有打瞌睡,就是正好在闭着眼想夫君呢,但这话不好跟陆雯说,睁开眼含糊应了两声,问她怎么了?

陆雯这才取了大氅落座,明明寒冬腊月地,她倒笑出满面春风。

“还怎么呢,”她屈指轻敲婉婉脑门儿,“你这两耳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