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如今想必过得不错?”
钟牧并没否认,他没什么表情的嗯了声,“她嫁人了,也不记得过去,如今过得……应当已是很好很好。”
宋眠走了两步过来,靠在窗台边,“你今日去见她了?那你往后什么打算?”
钟牧却又摇头,“不知道。”
就是不知道。
灰暗潮湿的雨幕天光中,他好似极淡地笑了笑,笑里有些苦涩,又有些无所归处的茫茫。
“该杀的人都已经杀完,能找的人也已经找到,原来以为后半辈子都走不完的路,忽然就好像走到尽头了。”
宋眠认识钟牧有几年了。
从她爹把半死不活的钟牧从江水里拖出来算起,大约七年将近八年,她还从没见他笑过。
当然,也没见过他对前路茫然。
前些年的他,眼里始终只有一条路报仇。
宋眠侧过脸望了他片刻,眉尖轻轻挑了挑,“这条路走完了就换条路走,天南地北、山高海阔,何处不能容身。”
她并没有多余追问钟牧与妹妹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不必问。
临迈步出门时,钟牧忽地叫住她,说:“这几日借你地方一用,再请你帮最后一个忙。”
宋眠没应声,只路过桌子上时又将上头的衣裳推了推,还是那句话
“半个时辰后下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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