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耳垂还疼呢,耸耸肩,不肯让他再捏自己的耳朵。
但表哥此时说话又这样子温柔,她还是只好先勉为其难地放下了和他之间咬来咬去的私人“恩怨”,嗯了声。
临走前,婉婉也礼尚往来,安慰性地摸了摸他脖颈上深深的咬痕,“那表哥你也早点睡吧,我走了,这里……这里你待会儿涂点药大约就不疼了。”
陆珏耐性儿嗯一声,“回去吧。”
婉婉又看一看那咬痕,心里暗暗觉得自己方才下口怕是有点太狠了……
她是个极好哄的小丫头,猫儿似得,顺毛捋两下就是了,哄好了,这会子坐在软榻边穿绣鞋,娇小的背影都透着乖巧。
陆珏单手支颐支在小几上,目送婉婉一步一步绕出了屏风,这才垂眸掩去眼底的笑意。
茂华在耳房里直等瞧见婉婉和临月走了,这才好进屋来忙活着燃灯焚香,灯火一点亮,抬眼间
嗬!
世子爷脖子上那么显目一处咬痕,衣领都盖不住,况且估摸着没有好几天是消不去的,难怪方才临月怎的进屋一趟,就跟见了鬼似得赶紧又偷摸跑出来了。
正赫然间,世子爷视线忽至,茂华赶紧垂下眼,可不敢多看。
这头临月伴着婉婉回濯缨馆。
路上临月也看得见婉婉两只耳朵上的红痕,她皮肤嫩,禁不得几回蹂,躏就要留下印儿,临月瞧着就有点心疼。
伸手碰了下婉婉的耳朵,婉婉一缩脖子,侧目听她问:“姑娘,痛吗?”
婉婉长睫眨了眨,疑惑摇头,“不痛啊。”
她不好意思跟临月提屋里那遭,耳朵是有点麻麻的,但表哥并没用劲儿,为什么会痛?
临月还觉着她不知事,怕是那样的痛楚难以启齿,遂一时闷住了话头,等回到濯缨馆,悄悄同云茵知会了声。
云茵前年已经嫁人了,男女这方面比临月懂,一听就笑她:“这教情致,你当然不懂了!”
临月教她给噎了一嘴,闷气不作声了。
不过话是这么说,眼下已近四月梢头,有些东西也该给姑娘备上了。
云茵说着便又打发临月往府里药斋去了一趟。
这晚上洗漱沐浴,婉婉平时泡的香汤被云茵换成了一种浅褐色的药汤,装了大半浴桶,教整个浴间闻上去都不怎么令人舒心。
“姐姐,这是什么呀?”
婉婉站在浴桶边磨蹭着,很有些不愿意进去。
云茵来拉她,“为你好的,这是我今日特地去韩医师那儿讨的方子,打从今儿起你每天晚上都要泡,等大婚那天,你就知道这方子的好处了。”
婉婉枯着脸望那一桶药汁,踌躇片刻,还是教云茵拉着迈了进去。
这是金珍方,方子里的药材样样珍贵,只有权贵人家的姑娘出嫁前才用的上,洞房花烛夜,女人头一次难免要受点苦,用了这个多少能缓解些的。
不过云茵当时成婚并没身份用上,只是听人这么说。
婉婉倚着桶臂缓缓坐下来,瞧着那褐色的药汤直没过肩膀,浓重的药味儿直往鼻腔里窜,熏得她有点想流泪。
算了,泡就泡吧,泡完了早些睡觉。
53. 第 53 章 目光永远看向前方。……
进了四月, 日子过的飞快。
府里喜事将近,到处都开始忙活起来,侯府西偏门日日都有不间断的大婚置办抬进来, 阵势如流水似得。
婉婉又试过一次吉服与头面才敲定下来, 但这次就没去绣庄了。
那日一趟陆雯受了旁人的嘲讽,纵然掌掴了李如珍, 却并不能教她真正从心底里舒坦起来。
不过也好似正是那些刺骨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