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谙窈隐隐能察觉到落在她身上的视线, 让她有些许的不自在。

有人不着痕迹的朝她身前站了站, 将她挡在了他身后,隔绝了其余人的视线,邰谙窈轻握住了手帕,一瞬间, 浑身的不自在好像也褪去,她在陈家是的那点恼意早随着时间消失殆尽,她迟疑地问:

“您是要带我去哪儿?”

时瑾初偏头看她, 淡淡道:“不是要见他么?”

邰谙窈知道时瑾初说的是谁, 不由自主地安静下来, 她轻颤了下眼眸。

说的总比做的轻巧。

她也知道她不该对邰家抱希望,但有些情绪是不受人控制的,她的确想见邰家人一面,或许只有真的见到邰家人的态度, 才能让她彻底死心。

邰谙窈一路跟着时瑾初走,到了勤政殿,时瑾初往女子看了一眼, 提声让人传了邰员昃。

邰谙窈的心跳声倏然变快, 砰砰得仿佛要跳出胸腔, 要撞在肋骨上。

情绪汹涌得让她对自己都有点厌恶。

时瑾初能传邰员昃来见,其实已经说明了一件事邰员昃真的来了衢州,也真的没有要去看望她。

不待她自我厌弃越来越深,倏地,有人碰了碰她的肩膀,时瑾初和她离得好近,仿佛他一伸手就能把她拥入怀中,邰谙窈心神一乱,立即想不起刚才的情绪,时瑾初问她:

“你说要在这里见他,还是要去后面?”

邰谙窈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所谓的后面就是隔着提花帘,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却是能够见将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邰谙窈知道时瑾初的好意,但她没有答应,她闷声:

“我是很见不得人么?”

她为什么要躲?她又没做什么亏心事。

她想见家人再说正常不过了,不是么?

该没脸见人的,不应该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