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是傻子, 当然听得出时瑾初微妙的语气,她觉得一言难尽,也觉得些许意外:

“表哥还未成亲?”

她记得舅母第一次来宫中探望时, 就和她提起过想让陈远川成亲一事。

话音甫落, 邰谙窈就觉得腰肢被人扣住,她腰酸乏得紧,被这么一扣,忍不住地轻嘶了一声, 某人不满的声音传来:

“叫这么亲近作甚。”

邰谙窈噎住。

她不叫陈远川表哥, 那要叫什么?难道还要学他叫陈少卿么?

她推搡了时瑾初一下,嗓音透着些许事后的闷意:“您讲点道理。”

时瑾初意味不明地轻呵了声。

邰谙窈乏得不行,也懒得搭理他,翻个身继续睡去, 某人还在问她:“此番南巡,旧地重游,杳杳会不会也生出些旧情来?”

邰谙窈捂住耳朵, 不想听这些。

偏某人要拿开她的手, 她浑身疲倦, 眼都懒得睁,话音也有点恼了:

“您想赐婚便赐婚,和舅舅商量便是了,我又不是他长辈, 您总问我作甚!”

某人得了满意的答案,替她揉了揉腰肢,慢条斯理道:“朕随意问问。”

邰谙窈扯唇, 半点不信他。

她困乏得不行, 意识渐渐涣散, 根本没听清时瑾初说了什么。

待清醒后,邰谙窈夜间的记忆渐渐回拢,她轻蹙了下黛眉,招来绥锦:

“表哥还未定下婚约?”

绥锦被问住,顿了顿,她才摇头:“奴婢不曾听说此事。”

陈家一直是由绥锦联系的,她都没听说消息,看来陈远川的确没有定亲。

绥锦迟疑地问:“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邰谙窈纠结了下,低声将昨晚时瑾初的话告诉了绥锦,绥锦悻悻地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帝王猜疑可不是什么好事。

赐婚一事好像不了了之。

时瑾初也没再提起过,邰谙窈忙于准备南巡一事,也将这件事抛在脑后。

南巡伴驾的名单也出来了。

周修容赫然在名单上,除了她之外,邰谙窈也挑选了几个平日安分守己的妃嫔伴驾。

这宫中女子从踏入宫门那一刻起,就再没出过宫,和她们相比,邰谙窈只在宫中待了三年,都觉得闷得慌,遑论她们呢?

小公主染了风寒,杜妃根本没心情去什么南巡,她本也有协理六宫的权利,邰谙窈肯定是要伴驾南巡的,邰谙窈索性让她留在了宫中。

南巡准备出发那日,邰谙窈瞧见张德恭将养心殿的鹦鹉拎了出来,她愕然:

“皇上要把白主子带着一起南巡?”

时瑾初可疑地停顿了一下,很快,他若无其事道:“一只鸟,不费什么事。”

邰谙窈狐疑地扫了眼时瑾初,她语气不明:

“皇上待白主子真是看重。”

这满宫的妃嫔没见他记住几个,一只鸟倒是让他心心念念惦记着。

邰谙窈都觉得纳闷,她怀疑的眼神一路上时不时地觑向时瑾初,将时瑾初看得不自在:

“怎么了?”

邰谙窈轻眯了下眼眸,仿若不经意间道:“听闻皇上是七年前从宫外回来后,才养了白主子,也不知道宫外发生了什么事,让皇上百忙中也得抽空喂养白主子?”

邰谙窈可是记得那一年朝中可不太平,她弯着眼眸,声音很轻道:

“莫不是睹物思人?”

时瑾初勾住了鸟笼,闻言,他动作蓦然顿了一下,他偏头朝邰谙窈望了眼:

“谁知道呢。”

他说得意味深长,但邰谙窈只觉得他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