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瑾初拨弄了一下奏折,他饶有兴趣地问:

“钟爱卿是?觉得封后大典应该推迟?”

被时瑾初叫到的人上前一步,钟阁老一身朝服,发髻些许银丝,但依旧面色沉稳,他躬身:“选秀乃是?祖宗规矩,不得破坏。”

周阁老瞥了他一眼,老神在在地垂首,什么礼教规矩?

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他那个一直待嫁入宫的孙女?

时瑾初不紧不慢地颔首:

“原来如此。”

钟阁老还未松口气,就?听?见上位传笑着传来一声疑问:“钟爱卿没有半点私心?”

时瑾初是?笑着的,但谁也不敢觉得他是?在开玩笑,钟阁老也一颗心提了起来,但他半点没有表现出来:

“没有。”

时瑾初话音中笑意淡下去:“朕还当钟爱卿是?为?了家中女眷,否则岂会如同失智。”

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却让殿内气压骤然低了下来,钟阁呼吸一沉,其余人也都?脸色稍变,众人陡然意识到,圣上平静下的讽意。

时瑾初掀起眼眸,不咸不淡道?:

“朕当你们今日?是?带脑子进宫的,朕再问一遍,是?谁觉得一国?之母该给选秀退步?”

他没要刻意咬重一国?之母几个字,但话音中的嘲讽几乎要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