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信了。”

桑柔动?作一僵,稍顷,仍是站直了身子,俯视男人,眼波清浅,淡声道:“我?也做了个?梦,梦里甚是荒唐,就看表哥信不信了。”

论做戏,谁不会,就看谁更能扯了。

不快

园子里的海棠花开了, 主要分为西府和垂丝两种,若问?如何辨认这两种,最简单的就是看花梗, 西?府海棠梗较短, 偏绿色,垂丝海棠则是长梗,上面一半紫色, 下面一半绿色, 还有就是, 海棠里唯西府有香味。

上一世,桑柔偏爱西?府,只因香味好闻,到了海棠花开的季节,她每日里总爱在园子里逛一逛, 赏花闻香, 心情都?要愉快不少。

那一年的春,四月末, 也?是在这样一个满园花开的日子里, 晋家派人来说亲, 送来纳采礼。

半年后, 秋高气爽的日子里,桑柔嫁给了晋擎,成了晋家少夫人,未来的主母。

那一年,也?是桑柔上辈子最欢快最明媚的一段时光, 她有着所有少女?都?有的憧憬,期盼。

心怀缱绻, 望若初见。

大?抵是期望太高,梦做得太美,从云端跌落下来,摔得更惨,心也?更痛。

新婚夜,他率轻骑千里奔驰迎幼主归。

生子那日,他远在凉州以八千精锐抵御八万北戎大?军。

再归来,一身的伤,最招惹女?子的那张俊脸,也?破了好几个口子,高雅尊贵的晋世子何曾有这样狼狈脆弱的时候,在床上,一养就是小半年。

这半年,也?是他在她身边,待得最久的一段时日,然?而,他最关注的依然?不是她,而是只会在床上哼哼找母亲要奶吃的幼子。

他会握着不及他巴掌的小脚丫子,轻咬一口,逗得幼子咧开无牙的小嘴,笑得欢实?。

她只能如是安慰自己,孩子是她生的,他看重孩子,也?是对她的一种肯定。

后来,孩子一天天的长大?,会说会走了,有了自己的思想,不再找娘,每日起床,第一件事就是问?父亲回了没,待到读了书,习了武,胆子也?愈发大?了,将将十岁,就挎着父亲给他做的小刀,离家出走,寻父去了。

说得太多,也?走了一段路,桑柔停在一株海棠树下,这里有石桌,也?有凳子,桑柔寻了个位子坐下,才不管她身后的男人,就连一句场面的问?候也?不想。

晋擎倒也?不在意这些虚礼,他自己也?寻了个凳子,与桑柔对桌而坐。

桌面不大?,桑柔的样子,晋擎慧眼如炬,看得清清楚楚。

花下美人,人却比花更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