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有心之人所为,且在?这蜀地,部族众多,但真?正能和冉族抗衡的,也唯有羌族,这两?族敌对?了数百年,大小?战事不断,一直以来,各有伤亡,然而又极为旷日持久,未曾真?正分出个输赢。

晋琛听着薛昭如数家珍般道出两?族种种过往,良久才低低地道:“打了百年,还打不出个结果,实在?无用?。”

薛昭顿时无语。

世子啊,你以为人人都是你父亲晋侯,要打就打,速战速决,且从未败过。

天?底下,也唯有一个晋擎了。

最终,晋琛将话题转回到今天?的晚饭上,问去哪吃。

薛昭指了指阿秀带来的食盒,里头都是冷盘:“索性这天?也未到真?正寒凉之时,我们就将就着吃吧。”

男人在?外,大多粗糙,不必太过精细。

然而晋琛没碰食盒里的吃食,而是拿出自己的荷包,里头有桑柔为他准备的肉干,保留了原汁原味,且格外有嚼劲。

晋琛吃着肉干,越发想念母亲。

不知母亲如今在?做甚,有没有同父亲置气?,若有,就气?久点,女?人得有些脾气?,才能制住男人。

没过两?日,阿秀又找了来,这回带着大小?姐一起。

白灵双目通红,肿得明?显,似是哭了许久,见到薛家父子,招呼也不打,直接就问:“你们真?的懂得医术,能救醒我阿爹。”

薛昭耐心安抚:“小?姐莫急,令尊病情如何,我得先?看过之后才能有所判断,如果小?姐信得过,薛某这就随小?姐去见令尊,但能否治好,也得看令尊病情如何,薛某也不敢打包票。”

白灵已?没了主意,请了巫医来,治了两?日,阿爹仍不见好转,反而半夜发起了高?烧。

晋琛看了白灵一眼,再转向薛昭:“父亲,能救就救,救不下来,那也是命。”

薛昭被小?主子那声父亲激得一弹,恨不能向晋侯负荆请罪,又被世子后面那句一惊,忙看向白灵,试着打圆场:“能治,当然尽力,事不宜迟,小?姐快带我去见你阿爹。”

在?寨子里待了数月,晋琛终于见到了白俅,却是在?这么一个始料未及的情况下。主楼周围的民兵多了不止一倍,父子俩被白灵亲自带着,才得以顺利入到楼内,上二楼,见到了昏迷不醒的白俅。

床边,一妇人着素衣,梳着简单的发髻,正在?用?湿毛巾给男人退热,可效果并不佳。

白灵上前,唤了妇人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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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这才转过头,目光一扫,看到了立在?一旁的父子俩。

在?瞧见薛昭时,舒氏神色微微一变,总觉得此人有些眼熟,像一个很早以前见过的人,好像就是在?骐州,却一时想不起来了。

薛昭千算万算,却是百密终有一疏,他怎么也算不到,据闻嫁到东边一乡绅家里的宝成县主,居然出现在?了蜀地,还成了冉族首领夫人。

但此时,认出对?方是何人物,薛昭也不能显露半分,只把头一低,带着晋琛,恭恭敬敬朝舒氏行了一礼。

若陡然瞧见薛昭,舒氏只觉眼熟,那么在?瞥到男人身?旁的少?年那一刹那,舒氏整个人怔住了。

这孩子,这眉眼,太像她记忆深处最难忘的故友了。

舒氏不敢相信,却又忍不住问:“你来自哪里?你母亲又是何人士?”

薛昭猛地看向晋琛,对?他使眼色,然而,晋琛无意接收,在?女?人直视的目光下,扬了扬唇:“我来自金陵,我母亲乃土生土长的金陵人。”

闻言,舒氏身?子颤了又颤,眼睛里泛着泪光,几欲夺眶而出,声音也微抖:“金陵啊,那可真?是个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