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忽而,桑柔像是?发现了什么,倾身?凑过去,将男人仔细地看,却见他眼尾一道新添的疤痕,极短极细,要凑得够近才能注意到?。

刀剑无眼,这?旧伤未褪,又添新痕。都?说晋侯文韬武略,容貌昳丽,可也只能远观,不能细瞧,不然,问题多多。

桑柔一靠近,男人就忍不住长臂一揽,将人拥入怀中,问他这?脸可有瑕疵,令夫人看得如此失神。

瑕疵不大,细微几处,但?也不少。

桑柔在男人那处细痕上轻点,戏谑道:“侯爷难得有此雅兴,不如明日我把?位子让给侯爷,让侯爷忙碌之余也稍作放松,体验一下?清谈的乐趣。”

晋擎极有耐心地听桑柔说完,再拿手在她额头上轻点:“我倒觉得,你是?想看我的笑话。”

都?是?女子,他一个大男子,跑到?脂粉堆里凑甚热闹。

再者,他想见的,唯有她。

一路疾驰,他奔回金陵,却发现他的妻居然不在,而是?跑来这?破地清谈,于是?马不停蹄地又赶到?这?里,一刻也未曾歇。

然而,桑柔忽而专注地望着?男人:“侯爷难得就没想见的人?”

晋擎斩钉截铁:“只想见你。”

桑柔笑起来:“我不信,侯爷不地道。”

晋擎凑过去,抵着?她的额头,吻得用力。

你再调皮试试,儿子都?那大了,还这?般不着?调。

桑柔唔了声,待男人吻够,稍稍将他推开,微喘着?气:“侯爷难道不想大姑母?大姑母今儿个还有点不舒服,提早退了场,她年事已高?,出一趟门,也是?受累。”

撇开她和晋沐秋的旧怨,就事论事,晋沐秋这?回前来,的确极耗心神,用晋湘的话说,大姑母就是?来给她们撑场子的,不然说得上话的都?是?曾菀那边的人,那可不行,她们会吃亏。

晋擎一心只想着?桑柔,倒是?没料到?大姑母也来了这?,以她那般高?龄,也确实不宜再外出,这?般舟车劳顿了。

晋沐秋纵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可这?几年,一心向佛,不问家宅,也算是?彻底消停,不予自?己为难,也不为难身?边人了。

父亲生前对这?位长姐本就照顾颇多,晋擎看在亡父的面子上,也不会怠慢这?位大姑母,然而想亲近的心思也淡。

晋擎只能这?样道:“以后就叫晋湘多去陪陪她。”

桑柔点头:“晋湘她自?己也晓得的。”

到?底是?当了母亲的人,虽然性子仍旧咋咋呼呼,但?人情世?故还是?懂了不少,对身?边亲人也更为体贴照顾。

另一头,曾菀也没怎么睡着?,她有恋床的习惯,换了一个地方,就没在家中睡得那么安稳。@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而大儿子李晆也在深夜敲开了母亲的房门,同她禀告一件大事。

曾菀听后,惊讶不已:“你是?说,大半夜的,有一名男子悄悄入了晋侯夫人的房门?”

“是?的呢,儿子亲眼所见,那人个头高?高?,身?上披着?一件斗篷,那斗篷寻常得很,却把?人遮得严实。我还想找守门的问,可那守门的不见了,又换了个人,这?人毫不知情,如此偷偷摸摸,定然有鬼。”

李晆跟着?弟弟打了个几场胜仗,也学了点推理之术,言之凿凿,有鼻子有眼,说得曾菀暗暗激动不已。

就说了,这?桑柔有着?惊人的美貌,又怎么甘愿隐在深宅里守活寡。

晋擎去攻蜀地,少不了又得一年半载的时间,对于一名熟得正透,急需滋润的少妇来说,显然远水解不了近渴,可宅子里人多嘴杂,有想法也实行不了,如今趁着?外出,倒是?有了红杏出墙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