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那场误会,心里一时?又?阵阵刺痛起来?。
“我……我……”徐新?咬了咬嘴唇,掩面泣声道?:“临走前?夜,我把陈义的脑袋给砸了!”
程娇大惊失色,忙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徐新?结结巴巴地说了那晚陈义喝醉了闯进来?说要让闵旭在家里做半掩门的事儿,“我实在是气急了,就……就拿起茶壶砸了他的脑袋,陈义当时?就昏过去了,流了好多的血……”
程娇忙问:“人死了吗?”
“没死没死!”徐新?慌忙摇头,“我特意探过鼻息,还是有气儿的!”
程娇松了口气,恨恨道?:“只开了个瓢,倒是便?宜那畜生了。”
徐新?拽着程娇问:“娇娇,你说那陈义吃了这番苦头,会不会跑到诸暨来?闹事?”
程娇无谓地说:“来?便?来?呗,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更别说陈义就是条小虫子,他就是拉上几十个人找到珠园来?又?怎么样?咱们单是珠池上的人手就不少,况且常县令必定也是站在咱们这头儿的。他来?了反倒正好,直接将人扣下,逼他写和离书!”
徐新?这才松了口气,“听你这么一说我放心多了。”
程娇捋着闵旭的背道?:“旭儿别怕,在外地也就罢了,咱们在诸暨经营这么多年,难道?还能教人欺负去了不成?”
闵旭也从程娇怀里探出头,亲了下她的侧脸,“干娘最厉害了!”
程娇笑着揉揉她的头,又?蹙眉喃喃道?:“只是此事还需得同常相公通个气儿才是……”
这念头才起,外头就想起小苑的声音,“掌柜的,常县令来?了,说有正事相商,我已将人请进花厅了。”
程娇忙起身拾掇着衣服,“赶紧给人看茶,我即刻就去。”
徐新顺手将闵旭接过来?,看着程娇手忙脚乱的样子,含笑道?:“那常相公待你,倒确是个有心的。”
“有心无心,哪里我等凡女?隔着肚皮所能看清的呢?”程娇挽着系带,淡淡道?。
徐新?想到自己和陈义那场雨中邂逅,看似意外,实则不过一场精心的设计,也是暗暗叹气道?:“你这样清醒,真是好事。”
程娇却苦笑道?:“姐姐莫要夸我了,我不过是比你早几年吃苦头罢了,当年我和韩桢……”她一时?顿住,沉吟半晌,想到自己方才和徐新?说有事不得相瞒的话,一低头道?:“韩桢他找到我了。”
这下轮到徐新?愕然,“什么?!他怎么找到你的,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程娇扭头看了眼外头的天色,想着别让常鹤卿等急了,匆匆往外走去,边走边回头说:“我一会儿得空了再仔细跟你说这件事。”
丢下徐新?和闵旭娘俩担忧地面面相觑。
她赶到花厅时?,常鹤卿正老老实实坐在圈椅上吃茶,见?她来?了,立即放下茶盏欢喜起身,“小珍娘子!”他看着程娇的眼睛依旧是亮晶晶的,仿佛白日里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两?人对视片刻,常鹤卿又?有些羞赧地低下头,“深夜叨扰,难得小珍娘子还肯见?我。”
程娇笑道?:“无妨,左右我也没什么事儿。”
两?人又?一同坐下,程娇只当常鹤卿说的所谓“正事”不过是托词,实际是想问她和韩桢的事情?,正思考着如何应对,便?听常鹤卿说:“小珍娘子,如今明?珠记的珍珠遍销江南,就连越州知府相公也听说了你的事。他听闻珍珠能使民富,便?想着在越州乡里也弄些珠池,请你过去传授珍珠养殖技术,届时?他也好出力打通上下,让我们越州的珍珠不拘于江南,而是销往大文各地。”
没想到常鹤卿倒真是来?说正事的,程娇有些意外地怔了怔,细细思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