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跳。”她转过?身,掰着程娇的肩膀,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又蹙起眉心疼地说:“怎么瘦了一圈,你徐姐姐嫁人了,没人催你按时吃饭,你就又开始糊弄自己了是不是?”
“哎呀,不是。”程娇挽着母亲的胳膊一面说话一面往厅里走?,“是前段时间忙着在珠池收珠,这才一时劳累了些,现在就好了,今年的珍珠已卖得七七八八,我闲下来,正好安心在扬州多待一段时间,让阿娘把?我养胖一点。”
程母惊喜地看她,“你这回打算待多久?”
程娇想到韩桢纵使去诸暨巡视,也必不可能?久留,她满打满算在扬州待一个月,总能?把?人错开了罢?
程娇道:“我先住一个月,再回去把?剩余的珍珠清仓,然后把?今年的工钱都结清,等年前了再回来,好好陪你们过?个年。”
程娇这些年一直躲躲藏藏,已是许久未和?父母好好过?个除夕了,程母闻言自是欢喜,可又不免想到她顾虑的那个人,“你……就不担心被他发现了?”
程娇想说韩桢如今就在浙江她才跑回扬州的,又怕说了母亲操心,便含糊道:“都这么多年了,想必他已经不在意了罢。”
谁知程母却叹息道:“他哪里就不在意了,他前些时日?还曾来探望过?我和?你爹爹。”
“什?么?!”程娇一时惊愕。
程母面露懊悔之色,纠结了半晌才道:“这些事儿你爹原不让我同你说的……娇娇,其实你在诸暨的这些年,韩桢他年年都会来探望我和?你爹,多则四五次,少则一二?次,每年皆是如此。前些时日?,他又来了,只说如今外放到江南做官,要?我们有什?么事尽管找他……”
眼见程娇怔忪失神,程母有些不忍地搂住了她,“你爹不叫我告诉你这些事,他说你自小是个有主意的,当初如此决然同韩桢分开,必有你的缘由,不该拿这些事来扰你心神……只是娇娇,韩桢他确实一直都是记挂你的,否则他如今做这样大的官,哪里还用把?我们这两个平头百姓放在眼里呢?”
“……”程娇默然片刻,道:“阿娘,韩桢他不是个坏人,可我跟他之间的纠葛,并不是谁好谁坏这么简单的。”
“阿娘知道,阿娘并非逼你同他和?好的意思。”程母叹道“只是见面三分情,他年年来得殷勤,又为着你一直没有再娶,我看在眼里,多少有些感慨。”
仿若一记重锤轰在心头,程娇愕然,半晌不能?回神,“他……他没有再娶?”
这怎么可能??
程娇眉头紧蹙,“他不是早就娶了怡和郡主了么?”
程母迟疑着摇了摇头,“……没有啊,韩桢说他自与乔夫人和离后未曾再娶。”
“哎呀!不是叫你别说别说嘛!”
程父的声音骤然响起,他气急败坏地跑到母女俩身边,连招呼都顾不上?和?程娇打,就和?程母吵了起来,“跟你说了多少遍了,那韩桢再娶也好不娶也罢,我们女儿既不肯再见他,那就同咱们家没有关系!你非要?说出来叫她烦心作甚?!”
“你以为我乐意说吗?”程母也上?了火气,“你看看娇娇这些年,过?得孤苦伶仃,跟缩在蜗牛壳里一般,连家也不敢多回!这是正常人过?的日?子么?你就非要?两头瞒着,看他们两个各自孤独终老,你就开心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