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一听程娇的话便已经做好了反击的准备。
程娇皱了皱眉,“总感觉这些年的治安是一年不如一年了,朝廷内部不会要出什么?乱子了罢……”但这也不是她一个平头百姓能管得到?的,程娇道:“贼人?身上必然带着绳子,将他们几个牢牢捆起来,直接送去诸暨县衙,咱们去找常县令。”
不少匪徒都与当地的官吏狼狈为奸,若随意找处府衙送去说不定是自投罗网,但常鹤卿与她熟识,必然不会出差错,只是……
想到?半年前徐新出阁宴散后,他站在锦鲤池边红着脸问:“所以?……小珍娘子,你愿招我为婿吗?”
她当时怎么?回答来着?
她好像愣了一会儿,不敢置信地问:“常相公,您堂堂进士及第,年及弱冠便是七品县令,前途大好,你……怎么?肯入赘于我?”
“为何不肯?”常鹤卿羞赧含笑,“你若肯嫁我,我便娶你。你若不想嫁,我入赘也可。左右我是心悦你这个人?,不论其他。”
红纸满地,锦鲤游离,海棠树下,少年人?一袭青衫落拓,含笑诉情。
程娇原该心动的。
可她却突兀想起六年前楚州别?苑中,酒酣耳热时,那?人?轻启嘴唇呢喃的一句“我心悦你”。
就是这一句话,迷得她神魂颠倒、不知天地,然而?在尝过人?间甜蜜滋味后,却骤然跌落谷底,她仓惶出逃,一路颠沛流离,至今也未能忘怀那?一夜的极度痛楚。
程娇一颗心霎时冻了个冰凉。
她恭敬地退开两?步,笑着冲常鹤卿摇摇头,道:“常县令,我们不合适。”
她还清晰地记得常鹤卿当时的神情,他那?样高挑颀长的身子,却突然矮了一截似的,萎靡在原地,像一只落水迷路的小狗。
程娇怔忪的目光渐渐聚焦,被?他们绑起来的三个贼人?已然苏醒,正使劲儿透过塞在嘴里的抹布头“呜呜”叫骂着,程娇懒得搭理,只扭头盯着前头,老八摇橹技艺娴熟,诸暨渡口?已然近在咫尺。
上岸后,六子和老八留在原地看管三个贼人?,程娇和小苑则一同回珠园叫人?,待找足了人?手,大家将那?三个贼人?绑在毛竹杆上,如抬猪猡一般摇摇晃晃抬着去了县衙。
待把人?押到?县衙,已是亥时,常鹤卿原本早就睡下了,听得外头闹哄哄的,这才?匆匆披衣起身,带着几个衙役来到?正门前,见是程娇,眼里当即点起晶晶亮的光,“小珍娘子!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程娇让开人?,一指那?三个萎靡不振的贼人?,道:“常相公,我今夜从临安渡船回来,却在船上遇到?这三人?,他们扮作船夫与乘客,行为鬼祟,为我等察觉,便先下手为强将其拿下。我细看那?船上有大片血迹,想来原本的船夫已经为他们所害!”
常鹤卿顿时一凛,亲自提了灯笼凑上来仔细打量这三人?的脸。他身侧一个官差叫起来,“相公!这三人?不正是江南提刑司昨日发来的海捕文书上画的那?三个江洋大盗么?!”
经他这么?一提醒,常鹤卿也认了出来,“没错,就是他们!”常鹤卿向程娇拱手道:“这三人?在两?浙路杀人?越货、奸淫掳掠,可谓是恶贯满盈,如今流窜至此,竟被?小珍娘子拿住。本官替江南百姓,多谢小珍娘子了!”
程娇闻言正隐隐后怕,见常鹤卿如此诚恳致谢,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为民除害是我等应尽之责,常相公不必客气。”
常鹤卿道:“小珍娘子有此义举,我必上表朝廷,为你请功表彰。”
程娇面上淡定,心里已在猛点头说“好啊好啊”,但口?头必要的推却不能少,她正欲开口?谦逊一番,又听常鹤卿道:“恰好新任江南转运使韩相公要来越州巡视,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