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峤颔首,转身离开。

身后的小厮立刻跟上,一个小小的身影伴着照样的徐徐光辉一路向前而去。

宋锦看着面前越走越远的小孩子,心头忽然酸涩起来:“夫君,我觉得珣儿好像长大了很多。”

谢峤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道:“阿锦,他也会有自己的路要走,我们要相信他。”

宋锦有些失落:“嗯,好。”

谢峤勾唇:“那现在,我们可以回去接着睡了?”

宋锦“嗯嗯”两声,被谢峤拉着往回走。

朝阳渐盛。

和煦的阳光照在他们身上,映出万道光影。

他们牵手并排而行。

就像宋锦在春榴巷时,想象了很多次的模样。

if线 非分之想。

三月初, 时砚被正式封为丞相,当天晚上,时府的大门就差点被人踏破。

夜幕时分, 时砚乘着一辆略显简朴的马车从宫中出来。

马车刚到门口,便听着有人叫他。

“爹爹!”

时砚将手中的邸报放下, 嘴角微微扬起。

听到女儿的声音,他今日所有的疲惫都被一扫而空。

马车停下, 时砚从容地下车。

只见他一身绛紫官服,官帽被他捧在手上, 乌黑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

旁边的随侍上前,恭敬地抬手。

时砚将手中的官帽递给随侍,随即走到门口正在等自己的妻儿面前,柔声问:“怎么在门口等我, 虽然已经到了春天, 但还是有些冷。”

“这不是今日你升官了嘛,这才在门口等你下次我们就听你的,在里面等你!”

时砚微微笑着。

他与陆鸢已经生活了多年,他也从一介布衣变成了当朝丞相,可陆鸢对他依旧如刚相识的那般。

好像只是平淡的夫妻。

他转头看向自己的女儿, 时舒。

在他的记忆中, 他的女儿一直都是那么丁点大, 很是乖巧可爱,梳着两个小啾啾,一见到他就步伐不稳的朝他跑来,糯声糯气的喊爹爹。

于是,他给女儿起了个小字,叫做“锦”。

希望她此生繁花似锦, 欣欣荣荣。

可是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出落成一个大姑娘了。

她许久都不曾像小时候一样,见到他就朝他跑过来。

不过好在,她还如之前,见到他时就大声的叫爹爹。

“爹爹,里面来了好多人,还有好多人来送了礼物,说是要祝贺你成为丞相。”时舒站在自己父亲旁边,小声地说。

“小锦不用紧张,都是些爹爹的同僚,你先回后院玩。”时砚温声的回应。

小锦乖巧的点头,带着自己的侍女回到后院。

见着女儿离开,时砚才与夫人往里面去,直到夜半,时府才渐渐安静下来。

夜深,时砚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看着手中的礼品清单,眉间略微有些轻蹙。

陆鸢从盥室出来,她擦拭着自己半湿的长发,看着时砚的表亲还有些惊讶。

她极少在时砚的面上看到他这般表情,当初他因为生病错过科举的时候,也没见到他眉头皱一下,只是与她成亲,一同经营摊子,直到三年后才再次科考。

这些年他在朝堂中更是风浪许多,也没见他这样,今日难不成是出了什么大事?

陆鸢有点担心,她走到时砚旁边坐下:“夫君,怎么了?”

“阿鸢,这几家的礼格外多,而且还都是送给小锦的,他们这几家……”

原来是这件事?

陆鸢点头:“他们这几家的夫人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