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年景州地区上冻上的很早，玉米还没完全成熟就被冻的快要死了，那时候玉米地是陈默家里的主要收入来源。

老父亲带著他站在田垄间看著挂霜的玉米叶子，面无表情。

成年后的陈默回想起那晚，才能真正意义上感受到老爹当时承受著怎样的压力，又是怎样的无力。

幸好，老爹后来联系到了长期合作的收粮商，承诺用六成的价格收了那批还未完全成熟的玉米那年，苦是苦了点。

但前期赊的种子化肥钱，总算是可以结清的。

“我.试一试吧。”陈默心里暗想。

试一试总归是可以的条鱼收20的加工费基本上跟做福利没什么太大区别了，但眼下最大的问题是锅灶太小，这十几条鱼都很难一次性完成。

收费站小姐姐帮陈默提著鱼来到餐车这边，那辆拉鱼车的钥匙也被丢进了水里，眼看这车一时半会儿是挪不开了。

交警同志和民警同志索性也来到了餐车这边乘凉。

“切，看著没，我就说随便插队肯定得出事儿，那车让查了吧？”

从后边插队过来的几个车这会儿已经找准机会插到了队伍之中，他们来的时候黄色餐车就摆在了靠路边的阴凉处。

“幸亏这边有几个空隙，要不然被查的就是咱了。”

“确实，哎对了，现在曲水水库是不是没鱼了啊？下次要不咱换个地方？”

“应该是有鱼的，我估计是我这竿儿不行，今天回去研究研究换个鱼竿。”

个男人百般无聊的站在车下抽著烟，聊著天。

“你瞧那哥们，从哪儿买来的红烧鱼啊？他端个鱼又不吃，趴在车窗户上说啥呢？”

“谁知道呢，估计是车钥匙锁车里了吧，这年头啥人都有。”

“咱过去看看交警查的咋样，这小哥搞不好得被扣车了。”

个男人对视一眼，漫不经心的朝著陈默和民警所在的位置走去。而这边的动静，也确实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见有人往过走，其他车主也带著好奇心走过来了。

毕竟堆民警和交警围著一辆车个人。这铁定是出啥事儿了，谁还不爱看点儿热闹呢？

陈默熟练地拍晕一条鱼，迅速的开膛破肚把内脏丢进车上的垃圾桶里。

然后又把杀好的鱼丢进另一个装有清水的桶中，上车后他就把餐车的门给关上了，以目前餐车的高度米八的人站在外边儿完全看不到餐车橱柜下方的情况。

蹲下去用手扒拉著清水发出声音，听上去像是在洗鱼，实际上杀好的鱼都被放进了橱柜里进行自动清洁。

“，小老板手艺可以啊，您这天南海北的跑，肯定不少赚钱吧？”民警刘洋看陈默熟练地杀鱼洗鱼，不禁有些羡慕了。

“刚够油钱，赚不赚钱的无所谓，主要是希望能走遍咱祖国的大好河山！”

“牛！”刘洋竖起大拇指，“我要是能像你这么潇洒就好了。”

陈默笑笑不说话。

很多人都觉得自己没办法潇洒，总觉得身上的锁太多，事实上真走到了这一步，也就那样。

清洗好条鱼，陈默给黑锅里加入种油开始煎鱼，有了刚才的经验现在做起来，不敢说很熟练，但基本的顺序是记住了。

起锅烧油！加入基本的调味品开始炒香！

黑锅的口径不算大次性最多只能煎条鱼，这还要得益于黑锅受热均匀的特性，尽管如此陈默还是需要不断的转动著锅，让底部的油脂尽可能均匀的煎到每条鱼的表面。

煎了约莫有个四分钟的样子，陈默双手端著锅把猛地一挑，锅中条鱼稳稳地起飞再落入锅中，就已经翻了个面儿。

这动作看的民警同志们纷纷吸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