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盛聿恒买的这个垫,很方便,只要打开口,在半空当中那么一兜,然后再把口给封上,就是一个完整的,又有支撑力的垫了。
裴逐一把给抢过来,垫在了屁股下那个垫的上头,跟个豌豆公主似的,一个人坐俩垫。
顿了顿后,他点上了一根烟,忍不住道,“做我们这一行压力确实大”
“人在压力极大的情况下,会做出很多匪夷所思的事儿,那种情况,就好像一根弦砰的一声断了。”他忽然瞥来了一眼,“弦断了,可能就十几秒、或者几分钟,但做出的却往往都是后悔终生的事儿。”
你问我,是不是见惯不惯了是。”裴逐极其认真地看着他,“我从入行第一年,就把‘道德’这玩意儿给丢了。因为,谁也不知道,你面前这个跟你谈笑风生的人,究竟是个臭虫、还是老鼠。”
“但我的弦,没断过。”他近乎逼视一样,深深扎进了盛聿恒的眼里。
哪怕他现在赤裸着、皮肤上满是通红的痕迹,可说这话,就好似坐在了那间宽敞通明的办公室里
浪荡是他,寡廉鲜耻是他,可偏偏禁欲是他,斯文精明也是他。
“我是不知道,你又特么犯什么病呢……”裴逐抬起手指,将香烟凑到了唇边,想起自己这几天,在那做小伏低,就特么糟心。
“不后悔么?”忽然,盛聿恒盯着他,骤然出声。
“什么”裴逐猛地转头,眉头蹙起。
“你有反悔的机会。”盛聿恒忽然将他的手机,“铛”的一声,放在了茶几上,就和那些外卖摆在一起。
“你可以报警”他的视线很坦荡,直直平射过去,似刀尖、枪脊,有种图穷匕见的乍破感。
“按照你给我买的衣服,鞋子,足够给我定罪‘敲诈勒索’,判个十年绰绰有余。”
“……”裴逐在这一瞬又蒙圈了,他感觉自己是不是老了,怎么总是跟不上年轻人的脑回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