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离开这逼仄狭小的鬼地方。
盛聿恒也打算走,却脚步停顿,侧让了半个身位,让他先一步出去。
裴逐不经意瞥了他一眼,心中升起一丝微妙的、不可名状的情绪,似是涟漪轻荡、也似是一只无形之手,在轻轻搔挠着心坎儿。
盛聿恒脸色苍白、眉眼低垂,一副被驯化了的好学生模样。
可他会抽烟。
且一看就是个经年老手。
裴逐迈出去的脚步停滞了一瞬,顿了顿后,他呼吸内敛,开口询问,“吃饭了么?”
就在半小时后
裴逐坐在大厦内的一家新式融合空中餐厅……已经开始后悔,自己刚刚为什么要多此一问。
他眼睁睁看着,对面的盛聿恒用安静斯文、但半点不慢的速度,吃了六盘火腿海鲜烩饭、四块菲力。而且这小子还挺注重荤素搭配,把餐厅赠送的冷盘沙拉、连带着装饰用的蒜香法棍切片,都给吃了个干干净净。
裴逐手指间夹了一根点燃细烟,却并未抽上一口,胸腔乃至喉头都无语又哑然,“……”
顿了顿后,他拿起自己面前只动了两口的蛤蜊松露意面,忍不住询问对面,“你吃么?”
盛聿恒刚咽下一口干涩难嚼的法棍,闻言先点点头。
而后毫不客气地伸手将他这盘意面端到了自己面前,用银光锃亮的餐叉,在盘中稍稍一卷,狼吞虎咽一般塞进嘴里。
裴逐指间夹烟,浑身上下都缭绕着一股淡淡雪松气息,上半身向后仰去,看这小子的眼神已经变得格外不善深沉。
顿了顿后,他忽然询问,“你老家是哪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