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我干什么、盛聿恒……你特么的为什么要爱我!!”他的质问是真的,极致的爱、与最为极致的恨,并无任何区别。
“七年我特么要等你七年!那时候,我都三十五岁了!!”
“为什么命运有定数究竟是为什么!!!”
“啊啊啊啊啊……嗯、唔!”下一秒钟,裴逐却猝不及防被堵住了嘴唇。
他脸上满是决堤了一般的泪水,纤瘦身躯,佝偻着、痉挛着,让他忍不住伸手,死死抠住了盛聿恒的脊背。以至于布料都几乎被五指给戳出洞来。
在这一刻他们吻着泪、吻着血,却怎么都吻不干。
吻着吻着,裴逐又仿佛受不了,他用手掌勾搂住盛聿恒的脖颈。二人嘴唇只差毫厘,甚至能够感受到细微震颤,他忽然道,“去买戒指吧。”
话说起来,裴逐服美役这么严重的人,会修剪鬓角,会戴衬衫夹,甚至于戴美瞳,但他却从没有往手上戴过戒指
哪怕,和盛聿恒谈了恋爱,也仿佛是什么露水情缘似的,谁也没期待这关系能够长久。
从奢侈珠宝店走出来后,他手中多了两个精致的小盒子。
裴逐转头朝身后一望,盛聿恒穿着半袖衬衫、西裤,双手插兜,很自然地跟随上来。他脸颊、手臂,都遍布侵蚀、斑驳的透明痕迹。
但从一开始买戒指的时候,就仿佛无人能看见他似的。
周遭人来人往,而他却孤身寂寥、像一个不久于人世的“鬼魂”。
“哈……”裴逐张了张嘴,他眼眶又通红起来,静静予以注视。
而盛聿恒走上前,搂住后脑,轻轻吻了一下,发出“啾”的一声。“去公园走走吧。”他提议道。
深城有许多绿化很不错的公园,一派波光粼粼的湖面,摇晃、荡漾,绿柳随风摇曳。裴逐和盛聿恒并肩坐在同一个长椅上,静静眺望着、城市天际线的日落。
“哎?你这儿有人吗?”忽然,一个遛狗人,他绕了绕手中的牵引绳,要牵着自己的柯基,坐下来。
“……”裴逐眼眶有些酸涩,他斩钉截铁,“有。”
“哦、哦”遛狗人寻思着,“等人是吧?我就坐一会儿,狗累了……”
而盛聿恒还坐在长椅上,以一副谴责、又面无表情的眼神,盯着这个遛狗人,“……”
“我说”裴逐肚子里开始憋火,“有人,我这儿坐着个大活人,没看见啊?!”
“……”遛狗人神色一变,他牵着柯基,开始往远处走,“……神经病吧。”
裴逐非常不服,以一种憋红的、愤懑的眼神,一直恶狠狠盯着,直到这一人一狗都消失不见
“你才……”忽然,就在他转过头来的一刹,身边空空荡荡。
“轰然”一声,宛若晴天霹雳,裴逐的大脑空白一片,他怔愣呼喊,“盛聿恒?”
但是只有风声划过,却没有任何应和。
“……”裴逐的眼眶当中,开始不受控制,滚落出大颗大颗的泪水。在这一瞬,鼻腔酸麻,几乎击穿了天灵盖
“我……”他嘴唇抿动、颤抖,“我还没给你……戴戒指呢。”
他揣在兜里的手掌,开始用力、攥紧,小盒子捂满了掌心的温度,变得潮湿、硌手。
缓缓地,他独坐在长椅上,痛到脊背佝偻。伴随着身体蜷缩,骤然从喉咙深处挤出了一声嚎啕,“……啊啊啊啊”
下一秒钟,就在他蓄势、但还没能吼出来的时候
一根粉红色的棉花糖,忽然竖立在了眼前,抵着他的嘴唇。
“你在干什么?”盛聿恒手里舔着另外一根,眼神淡淡的、很疑惑。
“……??”裴逐怔愣一瞬,他猛地转头,只见背后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