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花的时间就是白费,只有进入国赛一切才有意义。
“我见过太多竞赛没有训出成果,本身成绩还下降的学生,你们如果没有自己一定能获奖的信心和为之不断付出努力的决心,我建议你们退出这个小组。
“我知道有人觉得能进这个小组已经是优秀的证明,把这当做夸耀自己的谈资。我告诉你们,你们想错了,这只是过程,不是终点,等你们毕业回头来看,没有人会在意你们过程如何优秀,大家只会看你们的终点表现如何。”
老苏的语气比以往都要平和,却给大家带来从未有过的震撼,他们都是从前学校的尖子生,现在却能清晰感到自己在慢慢掉队。退出好像就是承认自己的平庸,不退出又恐惧老苏口中一无所获的未来。气氛沉闷到了极点。
老苏像是打定主意要他们清醒一下,转头讲起试题,依旧那么抑扬顿挫,哪怕下边鸦雀无声得像他的独角戏,也没有宽慰任何人的打算。
周琎是唯二通过预赛的,可她沉重的心情并未因此好转一星半点。她也许比这间教室里的其他学生走得快了些,可老苏的“劝退”对她同样适用。
竞赛对她没有什么吸引力。
解开难题让她快乐,但只是一时,她对数学的爱没有纯粹到能够光是追逐就获得满足。同样,她也没有聪明到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考出好成绩,让人觉得不走这条路是彼此的损失。
唯一的动力好像只剩下竞赛拿奖带来的降分录取,但这种降分往往只针对学科对应学院。她是打定主意要学医的,不可能去报数学学院。
竞赛对她毫无益处,只会分散她的精力,挤占她的闲暇,让她变得更加疲倦而已。
这件事,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她只是有点舍不得某个人。而她现在还撑得住,所以不愿从中做出选择。
周琎不愿再想,重新集中注意力,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不管她为什么学习竞赛,只要没有真正决定放弃,就要全神贯注。
分针转过一圈,数竞小组下课时,大家收拾书包的动作比平常更快。陆靖文跟周琎边走边讨论倒数第二道的几何,陈曙天打断道:“都下课了,你们就不能聊点和学习无关的事吗?”
“比如?”
周琎隐约觉得他的情绪有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