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勇知道他们会怀疑,于是将整件事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和阿那柔然的约定,以及接下来的计划。
元六和孙七本来气势汹汹,结果越听越震惊,一会儿看看戴铜钱面罩的鬼主,一会儿又看看她身边的大鸟。
“这经历……还真是离奇啊。”元六直接听得目瞪口呆,感觉自己像是在听人说书。
敖应战苦笑道:“别说是你们,就连我们现在也有点不敢相信,柔然的乌塔将军和大祭司将会和我们一起回京,面见圣上,到时候再做决定。”
闻言,元六和孙七对视一眼,然后主动开口道:“既然如此,狼牙军愿和你们同行,保护柔然使者的安全。”
说是保护,但更像是在监视。
他们还是不放心这些柔然人。
但乌塔和大祭司根本不在意,他们所有注意力都在云二灰身上,眼睛里也只能看到他,有时间就拿着毛巾和肉干靠近,想要讨好它。
正喂着呢,刚才还在和将军说话的元六突然横插一脚,拿起一块肉干对着云大灰:
“嘬嘬嘬,过来,过来。”
云朝颜:……
这个举动,当场让乌塔和大祭司瞳孔地震,瞪大了眼睛,一把将他手里的肉干抢走,气得要打人。
“放肆!这是草原的神鸟,不是狗!”
孙七也是气得大喊:“孙七!你在干什么!回来!”
元六抓了抓后脑勺,盯着云大灰。
“我好奇啊,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看到神鸟呢,怪不得能长这么大哩。”
孙七连忙把这个丢人的兄弟拽回来,狠狠瞪了他一眼,才没看住一会儿就惹事!
柔然大祭司感觉他们的神鸟被玷污了,正在不断上下挥舞着手里的法器,嘴里念念有词,驱赶脏东西,好几次差点甩到旁边的云朝颜身上。
好的。
元六离谱,但大祭司也不怎么样。
被当成脏东西的元六一脸委屈,被孙七按头道歉,然后才一起离开。
等回到他们自己的地盘,两人的神色迅速变得严肃起来。
“局势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动,需马上告知殿下,以免到时候被打个措手不及。”
当天,一只信鸽飞越边关,跨越万水千山,进入京城,正准备往京城飞,忽然感觉到什么,临时改变方向,朝京城南边的望山居飞去。
在飞进那栋挂着“云宅”两个字的宅子时,信鸽想起一些不太好的怀疑,条件反射般放慢速度,似乎是在担心飞到一半,会有某只脾气不好的大灰鸟跑出来追它。
等飞近之后,迟迟没有遇到危险,才想起那只大灰鸟已经两年没出现过了。
信鸽放心地飞入主宅院子,停在窗边,歪头,看着此时正坐在房间里闭目养神的身影。
男人一身黑衣,和两年前比起来,身形显得孤僻冷漠,仿佛连周身的空气都枯萎了,脸色憔悴,带着明显的病气。
这两年,他最常来的地方就是这里,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只是坐在这个云朝颜曾经住过的房间里,一动不动,闭目养神。
桌上放着两个茶杯,里面的茶水已经干涸,书架上,看到一半的医书和话本交错着放在一起,再没有被翻动过。
整个房间里的时间似乎停滞了,除了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嘟嘟。
信鸽看了男人一会儿,啄了啄窗户,男人才从回忆中醒来,睁开眼睛,眼神中还残留着深深的眷恋,缓缓眨了一下眼睛才悉数褪去。
萧倾转头看见那只信鸽,起身取下它脚踝上的信,迅速扫过上面的内容,眼里慢慢露出怀疑的神色。
“神鸟?在大夏丢失的柔然王子?”
信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