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商议商议,以后是在后廊子上给他们拨间房,还是叫他们到外头住去?”

银瓶再没想到已经进展到这种程度,暗叫不好,急忙思量了一番,逼着自己开了口:”大奶奶一片热心,只是这两日桂娘身子才好些,我和她商议过了,觉得还是再留她两年的好。”

一语既出,就像是在沸油上浇了一盆凉水,滋啦一阵嘈杂白烟过后,就只剩下骇然的寂静。

所有人面面相觑,大奶奶也不可思议地看向她。

“上回不是说你们二爷应允了……”

银瓶忙道:“二爷倒不管,只是桂娘她、她还不想嫁人。”

大奶奶听着新鲜,拔高了声音道:“那姑娘是什么主意?她是服侍你的,你答应了,她还敢反驳不成?”

银瓶不想将桂娘的伤疤揭给外人看,因微笑道:“我想,这是她的终身大事,该怎么着,还是应当听她自己的意思。大奶奶提拔,我心里着实感念,只是牛不吃水强按头,也不是美事。不如趁着还没过定,大奶奶放下她,再挑个好的罢?”

银瓶说得小心翼翼,可一字一句都让大奶奶心头火起。

本来她肯请一个通房来平起平坐地商量事情,就已经是何等的体面,谁成想这蹄子竟给脸不要脸。主子奶奶忙前忙后,色色的东西都预备齐全了,合着全是剃头挑子一头热,给她轻描淡写就打发了。

什么终身大事一个奴才的终身大事,能比主子奶奶的脸面重要?分明是不把她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