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瑶泪眼婆娑,紧紧握住萧云珂的手。

“等我安顿下来,我会找机会给你回信的。”

萧云珂点头:“好。但是以防万一,你不要直接把信寄给我,寄给府上一个叫明月的丫头就好,明月是我的人,她会转交给我的。”

“好。”

雪梨看了眼天色,道:“姑娘,天色不早了,我们得赶紧走了。”

萧云珂眸光瞥到棺材里的陪葬品,“玉瑶姐姐,把这些都带上!”

苏玉瑶转身看去。

棺材里的金银玉器在夕阳的映照下泛着暖色的光芒。

“还是不要了。”

“怎么能不要?这本来就是兄长给你的,有这么多财产傍身,以后生活也会好过一点。”

话音刚落,萧云珂就吩咐那几个壮汉:“快点帮忙,把这些珍宝抬到马车上去。”

苏玉瑶再次扫视一下棺材,里面的东西全都是珍品,她连忙道:“东西太多了,这样一路带着会被怀疑的。”

“那你挑一些吧,总要带点傍身的。”

苏玉瑶点头,带着雪梨过去挑了一小箱,抱到马车上。

跟萧云珂分开以后,马车一路向东南,跑了大概两天的时间。

“姑娘!我们到广陵了!”

苏玉瑶挑开车窗帘子,露出头去,一眼就看到了高高城楼上刻着的“广陵”二字。

“雪梨,我们先找个客栈住着,休息一下明日就去街上溜达溜达,盘个铺子,重操旧业。”

“好。”雪梨兴奋的应道。

正值申时,她们进了广陵城门,街上熙熙攘攘的,小贩叫卖声,吆喝声不绝于耳。

这里虽然比不得京城,但是充满烟火气的市井令苏玉瑶着迷,没有被胁迫,没有恐惧的地方,她觉得特别心安。

看着来来往往接地气的人群,她知道,她自由了。

……

半个月的时间,萧景琰不理政务,一直颓废的把自己关在青竹园。

密信奏折都堆积成了小山。

皇帝年纪太小,朝中很多事务都暂时压在了云容止身上。

云容止忙成了陀螺,半个月后他终究寻得一点空隙,连夜来找萧景琰。

在看到萧景琰的那刻,他都惊呆了。

“我以为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你也应该放下了,怎么潦倒的反倒更没个人样了?”

三月初的天气,虽然已经有了春天的气息,但仍残留着些许寒意,让人感觉有些春寒料峭。

然而,萧景琰却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素色里衣,他的头发随意地披散着,失去了往日的整洁与精神。

他坐在冰凉的地板上,身旁散落着十几个酒瓶,有的已经空了,有的还剩下些许酒水,十分凌乱。

云容止站在一旁,看着他颓废的样子,心中很不是滋味。

“景琰,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但是人死不能复生,你这样折磨自己又有什么用呢?”

萧景琰似乎没有听到云容止的话,他的目光空洞,机械地抓起手中的酒瓶,对着嘴就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云容止见状,急忙蹲下身子,伸手去抢夺萧景琰手中的酒瓶。

他紧紧地抓住酒瓶,道:“景琰,别再喝了!我知道你爱她,可人终究是死了,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下去啊。”

他将手中的酒瓶放置一旁,像萧景琰一样,毫无顾忌地席地而坐,双腿盘起,双手自然下垂,一副闲适的模样。

他的目光落在萧景琰身上,语重心长地规劝道:

“皇帝尚且年幼,需要你这样的贤臣在旁辅佐,引导他走向正道。大周的百姓也离不开你,你是他们的顶梁柱,是他们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