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柏被虾壳刺了下指腹,他抬眸,眼神定定框在她身上:“你也要走吗?”
白芙捏着手指,轻轻点头嗯了声。
“不能待到高考吗?”他声音轻颤,带着丝连自己都没发现的请求。
白芙想起晚上接到妈妈的电话,轻轻摇了摇头。
这个学校的校园暴力虽然解决了,但爸爸妈妈很担心她在外会受到欺负,让大伯父连她的转学一起办了。
宗柏把壳从虾肉剥离,塞进嘴里:“什么时候走?”
“周日上午。”
今天周四。
他点了下头,拿纸巾擦干净手指油腥,再拿起筷子把剩下的几根面条夹起吃完,汤也喝光。
他擦嘴后,语气如常问:“现在有空吗?”
她下意识点了下头。
“我有几道数学题不懂,帮我讲解下。”
白芙原以为他知道后会闹,会生气,没想到这么平静,甚至话题如此跳跃。
直到她去睡觉,前一刻还在给他讲题。
她躺在床上,心里并没有多轻松,反而有点难受。
没有发火,没有挽留。
他真的喜欢自己吗?
可真的让她留下来,她又做不到。
白芙啊白芙,你怎么能是这么不负责任的人?
所以现在不是挺好的吗?
至少他不会因为离别而痛苦。
她将薄被蒙过头顶,蜷缩成团,借此来抵御心里涌上来的一阵阵酸苦艰涩。
一门之隔的客厅,宗柏把笔一扔,双手交叠在脑后往沙发一躺,天花板的吊灯亮得眼睛有点酸涩。
脑子里机械似的记着知识点,算题,其实心里空茫茫一片。
她说要走,打得他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