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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忙了一天。

温晚很快便睡着了。

她蜷在周时凛怀里,呼吸均匀,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而周时凛

在她呼吸变得绵长之时。

重新睁开了眼。

他的手指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目光一寸寸描摹她的轮廓从微蹙的眉,到泛红的耳尖,再到微微张开的唇。

他的眼神越来越暗。

她是他的。

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钻进心脏,缠绕着每一寸血管。周时凛的拇指轻轻摩挲她的唇瓣,力道很轻,却带着某种隐晦的占有欲。

谁敢碰她,他就剁了谁的手。

郑家?老头子?还是那些藏在暗处的杂碎?

无所谓。

他有一百种方法让他们生不如死。

温晚在睡梦中无意识地蹭了蹭他的掌心,像只毫无防备的猫。周时凛的呼吸一滞,手指微微收紧。

她怎么能这么信任他?

明明他骨子里流着和周家一样的血,自私、偏执、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就连对她的感情,都掺杂着病态的占有欲。

他是个疯子。

是从小被周家养出来的怪物。

为了一块地,他能让竞争对手家破人亡;为了一单生意,他能笑着把人逼上绝路。

就连对她……

也是步步为营。

周时凛的目光落在温晚熟睡的脸上,指尖轻轻描摹她的轮廓。

三年前,亚洲珠宝设计展。

他站在台下,看着那个年轻女孩站在聚光灯下讲解她的"臣服"系列。

她的眼睛亮得惊人,声音柔软却坚定,当评委质疑她的设计理念时,她微微抬着下巴的样子

像一株在荆棘中倔强生长的玫瑰。

那一刻他就知道,他必须得到她。

不是作为收藏品,而是要将她连根拔起,移植到自己的花园里,用金丝笼豢养起来。

多么神奇。

她给系列取名"臣服",却不知道真正该臣服的是谁。

所以后来,他让程诚调取了她的全部资料。知道她父母双亡,知道她抵押了全部保险金创业,知道她工作室的每一笔收支。看着她像只不知疲倦的工蚁,在这个吃人的圈子里徒劳地筑巢。

多可笑。

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圈子里,她居然妄想靠才华站稳脚跟。

天真。

太天真了。

天真得让他想彻底占有。

半岛酒会不是偶遇。他提前一周就拿到了宾客名单,特意让程诚在邀请函上做了手脚。

当她在香槟塔前转身,当那杯红酒泼在他定制西装上时

那双小鹿般的眼睛里盛满惊慌,却倔强地不肯低头。

比他想象中更诱人。

就是那一刻。

他逐渐开始兴奋起来。

看她挣扎,看她沉沦,最后……看她心甘情愿地走进他亲手打造的牢笼。

温晚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往他怀里缩了缩,呼吸拂过他锁骨。周时凛的眸色暗了下来,手指轻轻抚过她的后颈。

她永远不会知道。

李总的撤资是他暗中施压,房东的涨租是他授意安排,甚至连陈志明那杯加了料的酒,都是他默许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