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院，周时凛立刻被推进了手术室。

自动门关闭的瞬间，温晚看到无影灯刺眼的白光打在医生们匆忙穿着的蓝色手术服上，金属器械碰撞的声音隔着玻璃门传来，冰冷而刺耳。

程诚迅速掏出手机，一连串指令脱口而出：“封锁消息，所有参与抢救的医护人员签署保密协议。通知公关部，周总今晚的行程改为私人会晤，取消所有公开露面。”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特别是郑家那边，一个字都不准走漏。”

温晚靠在手术室外的墙上，双腿发软。

她看到走廊尽头两个保镖正在低声交谈，其中一人掏出对讲机说了什么，很快就有保安开始清场。

医院这一层的其他病人被礼貌而坚决地请离，电梯口站上了穿黑西装的安保人员。

“温小姐，请跟我来。”程诚递来一杯热水，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冷光，“已经安排了VIP休息室，您需要处理伤口。”

温晚机械地跟着他走进隔壁房间。

护士小心翼翼地帮她清理脖子上的刀伤，酒精棉球擦过伤口时，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门外每当有医护人员匆匆经过，她的心脏就会漏跳一拍。

“失血量太大，需要紧急输血。”程诚站在窗边，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紧绷的下颌线上，“已经联系了血库，但需要时间配型。”

他顿了顿，“这件事如果被媒体知道…”

温晚突然抬头：“会影响到周氏股价？”

“不止。”程诚的镜片反射着冷光，“郑家正在和几个外资谈港口项目，如果知道周总重伤…”他没有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走廊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

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快步走来，身后跟着两名提着金属箱的助手。

程诚立刻迎上去：“陈医生。”

“情况不妙。”陈医生摘下眼镜擦了擦，“刀伤离肝脏只有0.5厘米，失血量太大，现在需要…”

温晚手中的纸杯突然被捏爆，热水溅在裙摆上。她浑然不觉，只是死死盯着医生开合的嘴唇，那些医学术语在她耳中化作尖锐的嗡鸣。

程诚迅速将她扶到沙发上：“温小姐，您需要冷静。”

“我很冷静。”温晚的声音出奇地平稳，只有颤抖的指尖暴露了她的情绪，“告诉我实话，他…会不会…”

“温小姐您别担心，周总之前经历过比这更危险的情况。”程诚递给她一部平板电脑，上面是实时监控画面，“您看，手术已经开始，主刀是香港最好的外科医生。”

屏幕里，无影灯下的周时凛面色惨白如纸，各种导管和仪器连接在他身上。

医生手中的电刀发出轻微的嗡嗡声，空气中似乎都能闻到血肉灼烧的气味。

温晚突然站起身：“我要进去。”

“这不合规…”

“我说，我要进去。”她抬头直视程诚，眼底燃烧着某种决绝的光芒，“你可以让护士给我穿消毒衣，戴帽子口罩。但我必须在他身边。”

程诚沉默了几秒，突然转身对护士说：“准备无菌服。”

当温晚穿着蓝色隔离服站在手术室角落时，监护仪刺耳的警报声正好响起。

她看到周时凛的血压骤降到危险值，医生们迅速采取急救措施。

鲜血不断从腹腔涌出，护士换了一袋又一袋的血浆。

“血压40/60！”

“肾上腺素准备！”

“电击器充电！”

温晚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看着医生将除颤器按在周时凛裸露的胸膛上，那具她熟悉的躯体在电流冲击下剧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