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温晚打断他,“所以要在内侧做圆滑处理。去准备新的样品,今晚我就要看到。”
工艺师欲言又止地离开了。
温晚知道他们在背后议论什么“周总的小情人太较真了”、“仗着关系好就瞎指挥”…
但她不在乎。
正因为周时凛给了她最好的条件,她才更不能让他失望。
晚上九点,大楼保安来敲门:“温总监,周总吩咐过,十点必须锁您工作室的门。”
温晚这才惊觉已是深夜。她匆匆保存文件,把粉钻锁进保险柜。
电梯里,她看着镜面墙中憔悴的自己头发乱糟糟的,口红早蹭没了,眼睛红得像兔子。
周时凛要是看见,肯定又要皱眉。
回到公寓,温晚连澡都没力气洗,直接瘫在沙发上。
落地窗外暴雨如注,雨水拍打玻璃的声音渐渐变成了催眠的白噪音。
她蜷缩在沙发一角,连毯子都没力气拿,就这样昏昏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
刺眼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时,温晚艰难地睁开眼。
39.5度的高烧让她浑身滚烫。
她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公寓的
连续三天熬夜完成荆棘玫瑰系列的初稿后,又冒雨步行回家,浑身湿透地瘫倒在沙发上。
她摸索着找到手机,屏幕上显示已经是下午四点,还有十几条未读消息。
最上面是周时凛一小时前发来的:
【14:23 周时凛:没来公司?】
温晚的手指在键盘上悬停许久,最终只回了个简短的:【嗯】
消息刚发出去,第二条就紧跟着进来:
【晚上六点在楼下等我,接你去郑家寿宴】
【礼服让人送到公寓了】
温晚这才惊觉今天已是周六。那个她答应要陪周时凛出席的郑家老爷子寿宴。
她试图坐起来,却引发一阵剧烈的咳嗽…
【好】好不容易咳嗽停止,她回复道,又补充一句:【需要准备什么吗?】
周时凛回得很快:【穿我送的那件香槟色】
【别化妆】
【戴我送你的耳环】
温晚看着这三条消息,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他总是这样,连细节都要掌控。
起身时一阵眩晕袭来,她扶住沙发扶手才没跌倒。
“来得及…”
她自言自语,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门铃响起时,温晚勉强挪动沉重的身体。透过猫眼,她看到周时凛的私人助理林澜站在门外,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礼盒。
“温小姐,”林澜微笑着递过礼盒,“周总让我送来的礼服。”
温晚接过礼盒,指尖触到丝滑的包装。“谢谢。”她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
“周总说六点准时来接您。”林澜的目光在温晚苍白的脸上停留了一秒,但很快恢复专业表情,“需要我帮您准备什么吗?”
“不用了。”温晚摇摇头,强撑着站直身体,“我自己可以。”
林澜点点头离开了。
温晚关上门,抱着礼盒靠在门板上缓了缓。她慢慢走回客厅,将礼盒放在茶几上,颤抖的手指解开丝带。
香槟色的礼服在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温晚轻轻抚过礼服的面料,突然一阵眩晕袭来,她不得不扶住茶几边缘。
“再坚持一下…”她对自己说,声音虚弱得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浴室里,温晚打开花洒,热水很快充满了整个空间。
蒸汽模糊了镜面,她机械地擦洗着身体,水温烫得皮肤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