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凛摇头：“不用。”

“可是……”

“她不会想要我插手。”周时凛站起身，走到窗前，“去联系国际珠宝协会的皮埃尔，别说是我问的。”

程诚愣了一下：“那以什么名义？”

“就说……”周时凛顿了顿，“有个很有潜力的新设计师，需要个展示平台。”

“不提温小姐的名字？”

“不提。”

程诚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周时凛看着窗外的雨，声音很轻：“别让她知道。”

*

巴黎。

三天后，温晚的工作室气氛凝重。

“查到了。”小陈拿着平板电脑走进来，脸色难看，“是LVMH集团旗下的珠宝品牌施压，他们新推出的系列跟'重生'风格太像，怕被比下去……”

温晚冷笑：“所以就用这种手段？”

“还有更糟的。”小陈咬着唇，“他们放话出来，说谁敢办您的展，就是跟他们作对。”

温晚的手指紧紧攥着设计稿，纸张皱成一团。

这就是行业规则大鱼吃小鱼，没有背景的设计师，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温小姐……”小陈眼眶发红，“要不我们回港城？周总一定能……”

“小陈。”温晚打断她，声音平静得可怕，“我说最后一次，我的事业，不需要靠周时凛。”

小陈低下头：“对不起。”

温晚深吸一口气，走到设计台前，开始整理图纸：“去联系独立画廊，小型展览也行，我不信巴黎这么大，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处。”

小陈点点头，正要出去，电话突然响了。

“喂？”她接起来，表情从困惑到震惊，“什么？国际珠宝协会？……是，是的，温晚设计师在我们这里……明天？好的，我会转达！”

挂断电话，小陈激动得语无伦次：“温设计师！国际珠宝协会的皮埃尔先生亲自来电，邀请'重生'系列参加下个月的巴黎国际珠宝展！就在大皇宫！”

温晚猛地抬头：“什么？”

“他说……”小陈看着便签上的记录，“是协会内部有人强烈推荐您的作品，但对方要求匿名。”

温晚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匿名推荐……

她几乎立刻想到了一个人。

但很快又否定了这个念头周时凛不会这么做，他答应过不再干涉她的人生。

“接受邀请。”温晚压下心中的疑惑，“不管是谁推荐的，这个机会我们必须抓住。”

小陈兴奋地点头，突然又想起什么：“对了，皮埃尔先生说，推荐人只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希望您……”小陈小心翼翼地复述，“永远不要为了任何人，放弃自己的设计。”

温晚怔在原地。

这句话太熟悉了是她刚入行时，在第一本设计笔记上写下的座右铭。

知道这句话的人，大概只有一个。

周时凛。

*

港城，周氏大厦。

程诚推开办公室门：“周总，巴黎那边安排好了。”

周时凛头也不抬：“嗯。”

“温小姐接受了邀请。”程诚犹豫了一下，“她好像……猜到是您了。”

周时凛的笔尖顿了一下：“她说什么了？”

“什么都没说。”程诚摇头，“但皮埃尔转达了您那句话后，她沉默了很久。”

周时凛轻轻“嗯”了一声，继续批文件。

程诚忍不住问：“您为什么不直接帮温小姐解决LVMH的麻烦？以周氏的影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