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拿起咖啡喝了一口，苦得皱眉，但她没加糖，只是又喝了一口。

周时凛把热牛奶推到她面前：“换这个吧。”

温晚没动：“不用。”

周时凛收回手，没勉强。

又是一阵沉默。

“股权转让书，你看过了吗？”周时凛终于开口。

温晚点点头：“看过了。”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温晚抬眸看他，“但我不会要。”

周时凛早有预料，并不意外：“我知道。”

“那你还给我？”

“因为我想让你知道，这次我是认真的。”周时凛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清晰，“不是为了求你原谅，也不是为了绑住你，只是想证明你对我而言，比整个周氏都重要。”

温晚的手指微微收紧，捏着咖啡杯的指节泛白：“周时凛，你觉得这样有意义吗？”

“没有。”周时凛坦然道，“但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方式。”

温晚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笑了：“你变了。”

“哪里变了？”

“以前的周时凛，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做没意义的事。”

周时凛也笑了：“人总会变的。”

温晚的笑容淡了下来：“是啊，人总会变的。”

她低头搅了搅咖啡，声音很轻：“可有些东西，变了就是变了，回不去了。”

周时凛的心狠狠揪了一下，但他没反驳，只是点点头：“我明白。”

温晚抬眸：“你真的明白？”

“明白。”周时凛看着她，“你不相信我，是应该的。”

温晚怔了怔，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所以，”周时凛继续道，“我今天来，不是要你原谅我，也不是要你回到我身边。”

“那你要什么？”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周时凛直视她的眼睛，“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真的变了，不再控制你，不再强迫你，给你完全的自由……我们还有没有可能重新开始？”

温晚的呼吸微微一滞。

她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

“周时凛……”

“你不用现在回答。”周时凛打断她，“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愿意等，也愿意改。你可以继续你的生活，去巴黎，去任何地方，我不会干涉。但如果有一天，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顿了顿，声音有些哑：“我会在这里。”

温晚的睫毛颤了颤，眼眶微微发红，但她很快别过脸，看向窗外：“说这些有什么用？”

“没用。”周时凛笑了笑，“但我想说。”

温晚深吸一口气，转回头看他：“你知道我为什么提前航班吗？”

周时凛摇头。

“因为我不想给你任何希望。”温晚的声音很冷，“周时凛，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周时凛的表情没变，只是轻轻点头：“我知道。”

“那你还”

“但我还是想试试。”周时凛打断她，“温晚，你可以不爱我，可以恨我，可以一辈子不原谅我，但你不能阻止我爱你。”

温晚猛地站起身，咖啡杯被碰倒，褐色的液体洒在桌面上。

“周时凛！你”

“对不起。”周时凛立刻拿纸巾去擦，“我不是要惹你生气。”

温晚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她死死咬着唇，没让它们掉下来。

“我该走了。”她抓起包，转身就要离开。

周时凛没拦她，只是轻声说：“我送你。”

“不用！”

“就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