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公司一半的股份给我。”温晚扯了扯嘴角,“你觉得他是认真的,还是又在玩什么把戏?”
小陈犹豫了一下,小声说:“温设计师,我觉得……周总这次好像真的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
“他……他今天在那么多人面前跪下了。”小陈声音越来越低,“而且,他看起来……很痛苦。”
温晚笑了一声,眼底却没什么笑意:“他痛苦?那我呢?”
小陈不敢接话。
温晚走到沙发边坐下,拿起那张股权转让书,又看了一遍。
“你知道吗,小陈。”她突然开口,“在巴黎的时候,我曾经想过,如果有一天周时凛找到我,跪在我面前求我原谅,我会不会心软。”
小陈屏住呼吸:“那……您会吗?”
温晚摇摇头:“我不知道。”
她顿了顿,声音更轻了:“但现在他真的这么做了,我却觉得……很可笑。”
“可笑?”
“对,可笑。”温晚把股权转让书放回茶几上,“他以为给我钱,给我股份,就能弥补过去的一切?他是不是觉得,我温晚就值这51%的股份?”
小陈急忙摇头:“不是的!周总他……”
“他什么?”温晚抬眼看她。
小陈咬了咬唇:“他……他或许只是想证明,这次他是认真的。”
“认真?”温晚声音轻得快听不见,“他哪次不认真?”
小陈不敢再说话。
温晚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小陈。
“你先出去吧。”她说,“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小陈点点头,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关上门前,她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温晚的背影那么瘦,那么孤独,像是随时会被窗外的夜色吞噬。
门关上的瞬间,温晚的肩膀微微塌了下来。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那里有一道淡淡的疤痕,已经不太明显了,但在灯光下依然能看出一点痕迹。
那是她在巴黎留下的。
巴黎的冬天很冷。
温晚蜷缩在公寓的沙发上,手里握着那把折叠刀,刀刃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周时凛……”她轻声念着这个名字,眼泪砸在手背上,滚烫的。
她逃到巴黎,以为自己终于自由了。
可为什么……还是觉得喘不过气?
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人在监视她?为什么她走在街上,总觉得下一秒就会有人从背后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拖回那个金丝笼?
“我受够了……”她喃喃自语,刀刃抵在手腕上,冰凉的触感让她微微发抖。
她不是真的想死。
她只是……太累了。
累到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活下去。
刀刃划破皮肤的瞬间,疼痛让她清醒了一瞬。
血珠渗出来,顺着她的手腕滴落在白色的地毯上,晕开一片刺眼的红。
“温晚,你在干什么?!”
公寓的门突然被推开,房东太太冲了进来,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刀。
“你疯了吗?!”房东太太气得发抖,“为了一个男人,值得吗?!”
温晚怔怔地看着她,眼泪无声地往下掉:“不是……不是为了他……”
“那是为什么?!”
“我……”温晚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房东太太叹了口气,拿来医药箱,粗鲁地给她包扎伤口。
“听着,小姑娘。”她一边缠纱布一边说,“男人算什么?这世上没有谁值得你伤害自己。”
温晚低着头,眼泪砸在纱布上。
“你才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