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数到三。

他好像喜欢上了这样，用倒计时制造压迫感，逼她在最后关头屈服。

“二…”

温晚的指甲无意识地刮过浴缸表面，发出细微的声响。

“三。”

门外安静了一瞬，接着是钥匙转动的声音。

温晚猛地抬头，死死盯着门把手。它转动了，但门没开。

“逗你的。”周时凛突然轻笑，“我没带浴室的钥匙。”

温晚的呼吸一滞，随即涌上一股被戏弄的愤怒。

“不过，”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危险，“如果我让陈叔送钥匙来，你觉得需要多久？”

她的血液瞬间凝固。

“五分钟？”他慢条斯理地说，“还是三分钟？”

“……”温晚的胸口剧烈起伏，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所以，”他的声音又恢复了温柔，“是你自己开门让我进去，还是等我拿到钥匙进去？”

浴室里的水汽凝结成水滴，顺着墙壁滑落。温晚看着那滴水，突然觉得很累。

他凭什么？

凭什么这样游刃有余地玩弄她的情绪？

前一秒还在温柔哄劝，下一秒就能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最可怕的威胁。

水珠最终滴落在浴缸边缘，碎成几瓣。就像她此刻摇摇欲坠的防线。

温晚抬手擦了擦眼睛，却发现越擦越湿。

不能哭。

绝对不能哭。

眼泪是示弱，是屈服，是他最想看到的投降信号。可她偏偏不想让他如愿，哪怕只是这样微不足道的反抗。

门外，周时凛的手机突然响了。温晚听见他低声说了几句，然后是渐远的脚步声。

走了？

还是另一个把戏？

她不敢放松，依旧死死盯着门把手，仿佛下一秒它就会转动。

但显然，周时凛离开，是不可能的。

没过几秒，他又回来了。

并且，重新开启了他的倒计时游戏。

“晚晚，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数到十。”周时凛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不开门的话，我就撞门进去了。”

“……”

“十、九、八…”

温晚闭上眼睛，把脸埋进膝盖里。他的倒数像是催命符，每一个数字都让她更加绝望。

“七、六、五…”

她的肩膀开始发抖，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恐惧。

“四、三…”

门把手突然转动的声音打断了倒数。温晚猛地抬头，看见门被推开一条缝。

周时凛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手里晃着一把钥匙：“看来不用数完了，因为你根本就没打算开。”

温晚的瞳孔骤然收缩他一直在骗她。他明明有钥匙，却故意耍她。

“冷吗？”他走进来，目光落在她发抖的肩膀上。

温晚别过脸，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狼狈。

周时凛叹了口气，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非要这么倔？”

她猛地甩开那件还带着他体温的外套：“别碰我！”

外套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周时凛的眼神暗了暗，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好，不碰你。”他后退一步，“但你要答应我，别坐在这里了。”

温晚冷笑：“你在命令我？”

“我在求你。”他突然单膝跪在浴缸边，与她平视，“晚晚，别这样折磨自己。”

他的眼神太过真诚，有那么一瞬间，温晚几乎要心软了。但下一秒，她就想起那些监控，那些偷拍的照片。

“出去。”她别过脸，声音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