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的能力,他做什么都可以。

可是

她盯着周时凛近在咫尺的眼睛,那双总是让她沉溺的深邃眼眸,此刻却像冰冷的牢笼。

多可笑啊。

她忽然想笑,笑自己竟然真的以为这段感情是平等的。

他送她珠宝,她以为那是爱;他安排她的行程,她以为那是关心;

他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她甚至替他找借口,觉得他只是“太在乎”。

而现在,他终于撕开了那层糖霜,露出底下冰冷的偏执控制欲。

“晚晚?”周时凛的手指还停在她脸颊上,语气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在想什么?”

温晚再也受不住了。

她猛地推开他,转身冲向主卧。

哪怕脚步有些踉跄,但没停下她必须离开,哪怕只是暂时的。

冲入主卧的一瞬间。

温晚甩上门,后背抵在门板上,急促地喘息着。她环顾四周,这个她住了半年的房间,每一寸都刻着周时凛的痕迹。

收拾东西。

现在就走。

她拉开衣柜,随手抓了几件常穿的衣服塞进包里。手指碰到那条暗紫色连衣裙时,她顿了顿那是周时凛送她的第一件礼物。

不要了。

什么都不要他的。

她甩开裙子,转而抓起几件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证件、钱包、手机……她机械地检查着必需品,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离开。

门外,周时凛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依旧平静得可怕:“晚晚,开门。”

温晚没理他,继续往包里塞东西。

“我知道你在收拾行李。”他的手指轻轻敲了敲门,像在逗弄一只不听话的宠物,“但你觉得我会让你走么?”

温晚的动作顿住,胸口剧烈起伏。

“你包里的现金不超过两千块。”他的声音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而信用卡我随时可以让人冻结。”

她猛地攥紧手中的衣服,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西环公寓那边……你很久没住了。”他的声音依然平静,却像毒蛇般缠绕上来,“你说要是突然断水断电…”

温晚的手指猛地攥紧衣角,指甲几乎要陷进布料里。

“对了,还有,”他的指节在门板上轻轻叩击,“你小组那个叫小柚的实习生,上周刚通过周氏的终面。这么优秀的孩子,要是突然收到拒信…”

“周时凛!”她终于忍无可忍,转身对着门吼道,“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门外沉默了两秒。

“可能吧。”他的声音忽然低了几分,带着一丝她从未听过的脆弱,“但你是属于我的。”

温晚气得抓起枕头砸向门:“走开!”

“枕头砸不坏门。”他居然还轻笑了一声,“要砸的话,床头柜那盏台灯更顺手。”

她僵在原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席卷而来。

他连她发脾气的方式都计算好了。

“晚晚,”他的声音忽然放软,“开门。”

但哪怕声音极软

温晚也不愿去开。

不开。

绝对不开。

她太了解他了,只要这门一开,她就会再次被他掌控。

他的温柔是陷阱,他的妥协是假象,他所有的让步都只是为了让她心甘情愿地回到他的牢笼里。

门外,周时凛的声音低沉而耐心:“晚晚,听话。”

温晚咬紧牙关,没回答。

“我知道你在听。”他的指节轻轻叩了叩门板,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你打算在里面躲多久?”

她仍然没动,手指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