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地下了马车。他下来便问:“秋先生同意吗?”
谢虚颔首:“自然。”
秋池水是知道他的目标的。
但沐云却不大相信。
他清楚秋池水待谢虚的不同之处,与其说把他当成赚钱的棋子,还不如说是相交的朋友。
而秋池水将谢虚保护的这么好,又怎么会同意他在花楹台上露面?
于是沐云眉头微蹙,神情也有些许不赞同:“你不可擅作主张。”
沐云暗道,恐怕谢虚只凭着这张脸便是投名状,那些附在银两上的吸血虫可不会拦他,到时候更加麻烦。
“我知道。”谢虚微微一顿,望向沐云公子的一双眸子漆黑,如打泼的稠墨,见不到底,“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谢虚笑了笑,先他一步走进院落小门,被衣带勾勒的腰身修长。
沐云只见到谢虚那一瞬的神色,美人微挽了挽唇,好似花汁泅红的唇艳丽无比,那笑一瞬让他有些失神。
“多谢你。”
“你不必再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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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竹馆是男风馆,娇俏的姑娘寥寥,风华绝代的公子却有许多。于是送去花楹台夺魁的,惯来是男子。
哪怕众人心知肚明不能博得头筹,花楹台也是个扬名的好机会。一夜过去便身价翻上几倍,都是真金白银的入手,谁会当真不动心?何况这么一去,便成了南竹馆的门面,日后在馆中地位也要高上一层,人人皆会恭敬客气。
三年举办一次的选举实在机会难得,若是再等到下一届,只怕芳华将谢红颜易老。
馆中姑娘们虽然不凑热闹了,面貌俊美的公子却去秋先生那报了名号,展示身段才情,只求得了秋先生怜惜。
柳玉生也是其中一员。
他是今年刚进馆的公子,相貌也的确生得柔媚多情,一等一的好看。只微一敛眸,便有大批男人为其倾心,拱着银票往其百宝匣中送。而柳玉生在被发卖前,是上上届状元郎纳进房中的男妾,才情自然也是上乘。
脾性虽说不上好,但也并无古怪性癖,偶尔心情好了便也嘴甜人软,在馆中颇有人缘。
这次的花魁选举,他自然也不想错过,这些时日每时每刻都打扮的艳丽亮眼,每日尽在秋先生眼前晃去了。
等到了出人选的时日,南竹馆许久未动用的红榜也张贴在了堂间,应是结果出来了。